公田杨生的理念在各种变态中还算类人,除了搞钱就是搞房子。
开徽是他的领地倒也勉强算一个好消息。
“那公田杨生在开徽吗?”
“在,明早起早点,往东面走三里,就能看到一个菜市口,他每天早上都在。”
“在做什么?”
“杀人,杀他眼里没有价值的人,比如你老哥我,天黑前修不完这顶,明早就得被那狗日的拉上去了。”
铺瓦的那老哥手一点不停,显然很是怕死,但这不影响他偷偷……哦不,正大光明的骂两句那个姓公田的。
反正扶桑人又听不懂他的话,骂就骂了。
“对了,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个点儿了还在街上晃荡,没事儿要做吗?还是说你们交够了今日的银子?”
孟少陵回道:“我们是长阳来的,逃难至此,想找个地方落脚。”
“逃难往南逃的你还是第一个。”那老哥的语气显然有些怪异,他透露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没听说吗?最南边最早被倭人占领的那些县城都已经成空城了。”
“前几日迁了一批人过来,据说是南部某城的人,那边也是公田家的领地,这不他们家主奔赴前线了吗?”
“那边没有留守的神术者,压不住人,当地搞了个起义还是啥,弄死了十几个公田家的家臣。”
“公田杨生那个难受呦……”
工作很苦,但想到某人那张不经意间露出的苦瓜脸铺瓦老哥就想笑。
“他把这边敛来的白银全运到自己后方的领地里了,结果后院起火,守家的家臣被人乱棍打死,银子也被人全扔进了海里,神仙都捞不上来。”
“要我说还是人家恬城人骨头硬,能干出来大事,不像咱开徽,满地的走狗。”
“呸!”
铺瓦的老哥抽空吐了一口,好巧不巧命中了下方的泥匠。
“王大瓦你什么意思?”泥匠对着上方吼道。
“没什么,走狗就是说你,天天告密整你祖宗。”
“实话实说也算告密?”
瓦匠反问道:“人模人样也算人?”
二人当场吵了个不可开交,不过谁也没停下手上的活儿。
战斗无法升级成肢体接触,没一会也就消停了。
看那批难民还没走,瓦匠劝道:“逃难别来开徽,公田杨生被整过,他不信咱这种人了,他们现在离开旧领地都要在当地屠杀一遍。”
“你们来这儿逃难就说明长阳沦陷了,我估计他也要动身前往前线了,等他有了新的战功,新的领地,咱们估计也没什么好活了。”
“那也得他能拿战功才行。”孟少陵看这老哥有意思,如实说道:“在我们离开之前,是朝廷打了胜仗,长阳已经保住了。”
“那你们还逃难?”
“没粮嘛,朝廷又不赈灾。”
“不信。”
瓦匠不是不信朝廷不赈灾,而是不信朝廷不打败仗。
这tm一泻千里的战线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朝廷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朝廷要是能打胜仗,老子现在就把这房顶掀了,攒起瓦片全去砸公田杨生那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