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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法不可测,则威不可知

新政推行过程中,会遭遇各种各样的问题,试点的存在,就是为了找出这些问题,然后加以规避。

朱元璋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但他却咽不下胸中的那口恶气。

处州府算个什么东西?

女婿上次杀了两三万人,按理说,你们该老实点了吧?

不成想,这一次又搞起小动作来了?

既然砍了两三万人都不长记性,还敢挑战朝廷的权威,那也就别怪咱的屠刀再次举起,狠狠落下了。

此时的朱元璋,怒瞪着两眼,犹如一尊杀气腾腾的煞神,声音里带着十足的冷意,磨着牙道:

“咱搞钱事革新时,你们暗中搞臭咱的宝钞。

咱现在推行新政,你们就分族、分家、分田,在咱的面前搞化整为零是吧?”

咬着牙的朱元璋,两只眼睛里仿佛在向外冒火,气的周身震颤不已。

“太子,速去传下旨意,将处州府所有分家之人全部下狱。

这些畜牲都是心怀不轨之人,凡土地超过万亩者,全族抄家流放,主要抗税之人剥皮凌迟!

对于土地超过千亩者,诛杀抗税之首,抄家充公。

其余百亩以上土地者,全部查抄土地收归为御田,再将主犯流放千里,即刻写旨去办。”

“这……”

闻听此言,朱标脸上一僵,露出难色。

他赶紧是看了姐夫一眼,见刘基与陶安也都面色诧异,显然对于此举觉得不妥。

心里有了几分底气,朱标这才开口阻拦道:

“父皇,这样做,是否罪责过重了些啊?”

朱元璋听到这句话,厌蠢症都要犯了,猛然拧过头去,反问朱标道:

“量刑过重?”

“哼,这些人本就居心叵测,还敢挑战朝廷的威严,这样的人不杀,留着早晚要出事!”

对于朱元璋的最后半句话,胡翊打心底里是赞同的。

这些人居心叵测,留着早晚还要出事。

但若就此采取暴力杀伐,胡翊却不赞同。

但在他还未出列之前,刘基已经先行站出来反对了。

到底是执掌过御史台的人,刘基碰到该说的时候,还是会仗义执言几句。

此刻带头劝阻着,刘基躬身说道:

“陛下,有句古话叫‘无法可依,则不可罚’,

‘有法可依,才可以法’。”

此时的刘基,便反问朱元璋道:

“请问陛下,律法上没有规定之事,自然就没有威慑力,百姓们做了此等事,又无法可依,怎么能够处罚呢?”

这话在胡翊和朱标看来,说的都没有什么问题。

一来,这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二来,确实律条上没有规定这些,这既然不算犯法,那为什么要罚呢?

刘基的这番理论,其实也是胡翊反对朱元璋这么行事的主要原因之一。

对方既然钻了空子,你该做的就是查漏补缺,堵上这个口子才对。

无法可依却杀人,这不成了恼羞成怒了?

那还要《大明律》做什么?

眼见刘基势单力薄,胡翊也是立即跟过来,补充道:

“陛下,法不可测,则威不可知。

如此行事,便没有了标尺,一旦失去标尺又何来的公正二字?

由此,则民生怨,整个社会也会失去活力,臣请陛下三思。”

眼见得自己的话音一落,儿子、女婿,还有原来帐下的谋士都来反对自己。

朱元璋这时候便偏头看向陶安。

大殿上一共四个人,三个都反对自己,还有一个不作声是怎么回事?

他立即便问道:

“陶安,你意见如何?”

“臣启陛下,太子殿下、驸马爷还有刘参政的话都有道理,臣也认为需要有法可依,才能够做出处罚。

否则,只恐难以服众。”

朱元璋本以为陶安会向着自己说话,结果四人全都持反对意见,一股邪火当即是冒出来。

他还颇有些委屈,为何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的心思?

杀过一次的处州府,居然还有人冥顽不灵,这若不再杀一遍,如何能够震慑住那些不法之徒?

还有女婿提出的御田分民之策,他这个做皇帝的也是举双手赞成的,现在用这些法子将那些大户的田亩收归回朝廷,变为御田,不才能让更多弱者们分到田吗?

不这么做,别人会把田白白送给你不成?

朱元璋的用意显然是好的,但在胡翊和朱标他们看来,手法不对。

做事的方法欠妥。

但现在,老朱显然听不下去这些话,见他们又劝起来了,气的手指着胡翊他们三个,骂起来道:

“俱都是蛇鼠一窝!”

“你们不同意,咱明日便在朝堂上议事,倒要问问满朝文武。”

他也不怕明说,直言道:

“朕说过的话就是法,也别扯什么大明律,这是新政行事的紧要关头,就不该有妇人之仁!”

望着几个不成器的人,朱元璋的厌蠢症,在这一刻又犯了。

随后一摆袍袖,叫所有人都下去。

而后,他望着这个不懂自己的太子。

本想也拿他撒一顿气,但一想起当初父子二人间闹矛盾时的场景,朱元璋又是轻拿轻放,憋着在心里并没有再说什么。

胡翊他们三个被骂了句“蛇鼠一窝”,出来后,三人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刘基面无表情,陶安则是摇着头,无奈说道:

“陛下这一生反抗惯了,经常不按常理行事,咱们若不规劝,开了这个口子可就大大不妙啊。”

三人都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就是不知道明日上朝后,会是怎么个情况了?

北平府。

范常这一日准备了更多的人去打竹板,准备大肆宣传一通新政。

可今日,当他坐在高台上时,来的人却反而比昨日更少。

这是怎么回事?

昨日还有近九百人听讲,本以为经过宣传,今日来的人会增加许多。

但今日数着人头,整个法场上的人加起来怕是超不过三百人。

他就很纳闷儿,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无奈,三百人就三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