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格里高利一世和其他主教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了。
在他们看来,当他们决定派出苦修士为帝国平叛时,这件事的结果便是早已经注定了的。
毕竟此前父神教并非没有如此帮助帝国平叛,只是以往那些叛乱都只是边境地区的叛乱,战火并未像这次这样即将危及君士坦丁堡。
但在他们看来,都是一样的。
凡人不可能阻挡得了教廷强大的苦修士们。
而拉特兰宫的会议结束后,尤利安努斯没有片刻停留。
他裹紧那件破旧的苦修袍,身影如一道灰色的疾风,回到了位于大教堂阴影下的苦修密院。
院内,苦修士们仍在进行着日复一日的严酷修行,仿佛外界的滔天巨浪也无法撼动他们心中的信仰。
尤利安努斯径直走向院落深处,那里,埃拉里斯特斯正指导着几名新晋的“悔罪者”进行苦修。
这位他最信赖的第一门徒,面容如同雕塑般沉静,岁月的风霜和苦修的痕迹深刻在他脸上纵横交错的圣痕之中,却丝毫无法掩盖其下蕴含的、如同磐石般坚韧的力量。
他已达先驱阶的顶峰,距离圣徒估计也不过仅一步之遥,是尤利安努斯最喜欢的门徒。
“埃拉里斯特斯。”
尤利安努斯的声音打破了训练场的寂静。
埃拉里斯特斯立刻抬手示意训练暂停,转过身,向着尤利安努斯深深躬身,动作流畅而充满敬意,“老师,您回来了。”
在这种场合,他可以亲昵地称呼尤利安努斯为老师。
而且他敏锐地察觉到尤利安努斯身上那股不同于往常的凝重气息。
“随我来。”
尤利安努斯简短地说道,走向一旁相对僻静的祈祷室。
两人进入简陋的石室,尤利安努斯关上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昏暗的油灯下,他直视着埃拉里斯特斯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睛。
“北方的叛乱,你可否已经知晓?”
尤利安努斯开门见山。
埃拉里斯特斯微微颔首,“叛军势大,帝国军团节节败退。”
这是自然的,君士坦丁堡这些时日里早就把消息传开了。
而这也引爆了民众们对莫里斯一世的不满,他削减军队开支、平民的救济金,然而帝国的苛税却始终没变,导致无数人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就连元老贵族们也很不满,因为莫里斯的削减开支政策同样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可以说莫里斯一世那削减开支的政策,几乎得罪了所有人。
于是不少人都开始高呼不如叛了莫里斯,拥立弗卡斯进君士坦丁堡。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让一心苦修的苦修士们都知道了。
只不过莫里斯唯一还不算太自寻死路的便是,他削减军队、平民的开支,但却从未削减教廷的开支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