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招待所的房间,
捏着上衣的领口轻轻一嗅,
哕!
啥味啊这是,要疯。
四月底的太阳,闷热的化妆间,贴身长久不换的戏服,虽然昨晚刚洗过澡,但依旧不太好闻,
等会吃饭可不能落下臭印象。
马雅书拿起脸盆,一堆洗漱用具,还有两条毛巾就要出门,一只脚迈出房间大门的时候她想起来一件事。
她跟任远是一起走着回的招待所,他说不定也回去洗澡,现在自己带着东西去洗澡,万一要是在澡堂门口碰上,会不会有些尴尬。
哎?
尴尬什么?
有什么好尴尬的。
马雅书拿着东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支起耳朵,听到楼上有脚步声和锁门声后关门往楼梯口走去。
“你也洗澡?”任远一下楼就看到刚分开没多久的马雅书。
“嗯。”
“好巧,晚上见。”
马雅书笑了笑,哼着歌轻快的跳着下楼,留给任远一个躁动的马尾。
高兴啥呢这是,请吃饭出血这么开心么?
任远搞不懂,慢慢下楼,速度没有那么快,毕竟要是快的话,就跟马雅书并排了,一男一女肩并肩进澡堂还是有点奇怪的。
所以,
他默默地尾随在一上一下的马尾后面。
澡堂里,
水哗啦啦的落着。
任远站在喷头下面,看着贴瓷砖的墙壁,
黄了。
年头忒长,白瓷砖都泛黄。
洗完澡,任远刚换上干净的衣服,钱雁秋提着袋子走了进来。
“你屋不是有热水器么?”
作为编剧,钱雁秋的住宿条件自然不是任远能比的,一个人住,还能洗澡。
“屋里洗着不痛快,搓背麻烦。”
“行,你洗完了喊我。”见到熟人,任远就没法提前走,得搭把手帮人搓背,短袖一扒拉重新扔进澡堂个人柜子里锁上,他拽把椅子坐好。
“成,真是亲师弟,等会老刘削面,师哥请客。”
说罢,钱雁秋就挺着大白肚子迈进了澡堂。
男人洗澡速度贼快,十几分钟后任远就听到里面喊他的名字,走进去,雾气腾腾。
“你是怎么做到一边洗澡一边抽烟的。”
澡堂墙面泛黄估计不全是时间太久的原因,类似钱雁秋这种能玩出来高难度动作的人也是导致墙面发黄的因素之一。
“这玩意有啥难的,看哥给你演示。”
“闪远点,别溅你一身水。”
啪!
钱雁秋点上烟抽了一口,然后指头夹着烟,胳膊伸出去。
唰!
钱雁秋把阀门拧开,喷头重新喷水。
水流顺着他的脖子往下砸。
钱雁秋抻着脖子,胳膊打弯,脑袋凑到手上,舒坦的抽了一口,抽完还得得瑟瑟回头看了眼任远。
“哥哥这白鹤亮翅怎么样?”
白鹤亮翅?
白猪蹬腿还差不多。
辣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