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名额大多数情况是通过征兵,但也有少数是上级奖励的。
若魏山的当兵名额是征兵得来的,若不是……那事情就可疑了。
顾拙对小山家的事情很了解,“小山就是福省人,他曾说过,他下乡之前他大伯一家的工作就调动了,虽然还在福省,但两家离得远了。他下乡的时候,两家就因着家里女主人的口角不太来往了。”
顿了顿,“据说小山妈妈跟他大伯娘的矛盾就是他大伯娘觉得小山妈妈因为他们的工作不如以往光鲜所以看不起他们,加上当时他大伯娘娘家亲戚过来做客吃掉了小山姐姐买来准备送给未来公婆的两斤鸡仔饼,双方闹得有些不好。”
“这听着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两家兄弟,又不是才新婚刚相处,按说早就磨合好了。上面说的都是些小矛盾,真的能让两家因此闹翻吗?
顾拙觉得,这里面似乎透着几分刻意?
谢凛听着也觉得有点不对。
工作调动这种事,按说是不能进行干涉的,但若是往差的岗位调动……这里面操作空间就大了。
“回头我打个电话跟老领导打听一下。”这事要是真的……呃……其实这种事在六十年代不是少数。
这年头户籍管理制度毕竟乱,钻空子的人也多,不像后世,公安系统全国联网,脸一扫就什么都瞒不过。
顾拙其实还有一件疑惑的事情。
“魏山家里是什么成分?”她问。
谢凛一怔,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工人阶级吧。”否则也通过不了政审。
那就不对了。
顾拙道:“小山他们家是小资产阶级。”更为不妙的是他们家有个堂姐早年当了香江富商的姨太太,跟着对方去了香江。
也是因着这样,小山家虽然没有被下放,但父母都被调到艰苦岗位上,日子过得很辛苦。
那个堂姐是魏家这边的亲戚,两家是亲兄弟,成分按说应该是一样的。
“我写封信回去问问小山吧。”顾拙道。
夫妻俩就这么行动起来了。
数日后,魏山刚从院子后面理了货进屋,下面的小弟就拿来了一封信。
“山歌,是七秀姐寄来的信。”小弟道。
“给我的?”魏山有些惊讶。
小弟点了点头。
魏山有些纳闷,要知道七秀姐一般寄信过来的收件人都是大虎,这次怎么改了?
他打开信看了起来。
渐渐的,他的神情变得不再轻松。
王大虎进来便看他这副模样,下意识道:“怎么?收到讣告了?”
话才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好。
他连忙打了自己两下嘴,“我嘴贱我嘴贱,你别生气。”前段时间小山爸爸寄过来的信才说他妈妈扫大街的时候摔了一跤骨折了呢。
魏山却没有生气,“这东西……比讣告也不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