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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枪打惊雀连环套

“赵堂主,漕运码头,乃津门命脉。

保委会并非要断兄弟们生路,而是要厘清旧账,建立新序。

以往那些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私吞夹带的陋习,必须革除。

但只要守新规矩,漕运堂的生意,只会更稳当,更长远。”

赵金彪黑着脸,走了进来,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陈峥也不逼他,转而看向熊阔海和马世元。

“熊堂主,马堂主,赌坊、烟馆、妓寨,这些行当,保委会不会一棒子打死。

但有几条红线,不能碰。

逼良为娼、贩卖人口、高利盘剥致人家破人亡者,杀无赦。

寻常营生,按新章纳税,保委会自会提供庇护,免受地痞流氓滋扰,也免了官面上不必要的麻烦。”

熊阔海盘着铁胆,瓮声道:“特派员划下道了,我老熊听着。

只要公道,赌坊的份子钱,一分不会少。”

马世元则捻须微笑,语气圆滑:

“陈特派员深明大义,体恤我等江湖人讨生活不易。

老夫代仁义堂,以及下辖诸多产业,谢过特派员。

该纳的税银,该守的规矩,绝无二话。”

“好。”

陈峥要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各位都认可了这新规矩。

那么,按照保委会之前与各方商议的。

老城区内,凡青帮名下产业,无论明暗,皆需按经营规模,每月缴纳一定‘份子钱’。

这笔钱,用于维持保委会巡防队开支,保障地面安宁。

具体数额细则,稍后保委会自会派人,与各位堂主接洽厘定。”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几分,目光扫过四位堂主:

“这笔钱,是‘平安钱’,买的是老城区的太平,买的是各位生意的安稳。

我希望,每一文钱,都来得清清楚楚,也用得明明白白。

若有人阳奉阴违,或者觉得陈某年轻可欺,在份子钱上弄虚作假……”

陈峥没把话说完,但眼中寒意,让几位堂主心头都是一凛。

方才那枪打铜钱、风压断水的神乎其技,犹在眼前。

没人会怀疑,这位年轻的陈特派员,有没有雷霆手段来执行规矩。

“特派员放心,”马世元率先表态,“份子钱的事,老夫亲自督办,绝无差池。”

熊阔海和钱鹤年也相继点头。

赵金彪依旧沉默,但也没出言反对。

正事谈妥,香堂内的气氛缓和不少。

有弟子重新奉上热茶。

陈峥端起茶碗,却未急着喝,看向马世元:

“马堂主,方才你所言‘夜香郎’之事,关乎多条人命,诡异非常,保委会不能坐视。

还需劳烦你的手下弟兄,再多费心,深入探查。

尤其是线香来源,以及租界内的关联,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刻报知保委会。”

马世元神色一正:“特派员嘱托,老夫定当尽力。

只是……此事水深且浊,背后恐有邪术作祟,牵连甚广。

老夫手下人手虽多,但真正精干且胆大的,却是不多。

探查起来,恐怕需要些时日,也难保不会打草惊蛇。”

“无妨,”陈峥道,“谨慎为上,安全第一。

首要查明其经常出没的具体区域、时间规律。

至于背后根底,我们从长计议。

若有需要,保委会亦可派人协助。”

“有特派员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马世元拱手,“一有消息,必当第一时间禀报。”

陈峥点点头,将碗中茶一饮而尽,随即起身:“今日叨扰已久,陈某告辞。”

四位堂主纷纷起身相送。

虽然各怀心思,但面子上的礼节却做得十足。

常英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暗自吐了口气,紧跟陈峥身后。

一行人下楼,走出聚义楼。

门口那对石狮子依旧狰狞,但如今看来,却少了几分煞气。

福特车驶离海河边沿,汇入喧嚣的街市。

常英握着方向盘,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正在闭目养神的陈峥。

他由衷叹道:“陈老弟,今天我老常算是开了眼了!

单枪匹马,折服青帮四堂!

这事儿传出去,够津门卫的老少爷们念叨一年半载的了!”

陈峥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语气平淡:

“常大哥过誉了。

不过是借势而为,赌他们不敢真的撕破脸罢了。

真要是生死相搏,又是另一番光景。”

“话是这么说,”常英道,“可你这份胆色、功夫,还有临机应变的手段,我是真服气!

尤其是最后对付钱鹤年那三阵枪法……神了!

我看他那脸色,都快憋成酱茄子了!”

陈峥微微一笑,未再多言。

他看似平静,心神却已沉入体内,感受着方才接连动用听息法、明劲乃至一丝内息运转后的细微变化。

与赵金彪硬撼那一拳,看似轻松,实则也调动了周身气血。

与钱鹤年比枪,更是极耗心神。

不过,这种实战中的运用与磨砺,对他巩固修为,体悟更高境界,大有裨益。

……

聚义楼,三楼香堂。

陈峥离去后,香堂内并未立刻散去。

挥退了左右弟子,只剩下四位堂主。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赵金彪第一个发作,大手一拍椅子扶手。

“他娘的!憋屈!老子在津门混了三十年,还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熊阔海盘着铁胆,小眼睛里精光闪烁:

“老赵,消消火。形势比人强。

这小子,是块硬骨头,不好啃。

督军府明摆着撑他,保委会那杆大旗也让他立起来了。

今天这局面,硬碰硬,咱们占不到便宜。”

“熊爷说得在理。”

马世元慢悠悠地品着新换的茶,仿佛刚才那个被逼得交出消息网络的人不是他。

“这位陈特派员,年纪虽轻,但手段老辣,心思深沉。

更难得的是,一身功夫深不可测。

赵老弟,你那‘漕帮铁臂’刚猛霸道,等闲练家子挨上一拳,筋断骨折都是轻的。

他却能硬接而下,这份外家横练的功夫,在十八岁这个年纪,可谓是少之又少啊!”

他顿了顿,放下茶碗,继续道:

“还有那听骰辨位的耳力,辨识线灰的眼力,过目不忘的记忆……这已非寻常武夫所能及。

更别提那神乎其技的枪法。

钱老弟,你的枪术在咱们兄弟里是拔尖的,连租界那些眼高于顶的洋人警务官都佩服。

今日三阵,可曾试出他的深浅?”

钱鹤年脸色依旧不太好看,闻言哼了一声,摩挲失而复得的勃朗宁。

他依旧有些不甘:“深不可测!

第一阵,他断线、借力打雀,那份算计和巧劲,已非常人。

第二阵,风压断水,茶汤不惊,这需要对力量、角度、时机的掌控妙到极点!

最可怕是第三阵……五丈外,转身枪,打铜钱方孔已是极难。

他竟能丝毫不伤及旁边那根头发丝细的红线!”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其他三人:“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对枪械的后坐力、子弹的轨迹、甚至空气的流动,都有种近乎本能的预判和感知!

这根本不是苦练能练出来的……简直,简直非人!”

香堂内再次陷入沉默。

四位在津门老城区呼风唤雨多年的枭雄,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凝重与忌惮。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马世元最终缓缓总结道,

“他今日看似霸道,实则留了余地。

尤其是对钱老弟,最后还枪之举,既是示威,也是施恩。

这份心术……厉害啊。”

“哼,收买人心罢了。”赵金彪闷声道,但气势已不如先前强硬。

“收买人心,也得有那个本事。”

熊阔海淡淡道,“他划下的道,虽然断了我们不少财路,但也并非不给活路。

只要守他的规矩,生意确实能更安稳。

督军府和洋人那边,有保委会顶着,咱们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眼下这局势,跟他硬顶,得不偿失。”

“熊堂主看得明白。”马世元点头,

“如今这世道,拳头大就是道理。

他的拳头比我们硬,背后的势也比我们大。

暂且低头,蛰伏观望,方为上策。更何况……”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既然接下了‘夜香郎’这档子事,必然要深入调查。

那背后牵扯的势力,连老夫都忌惮三分。

且看他如何应对。若能借此摸清他的底牌。

或者……让他栽个跟头,也未可知。”

此言一出,赵金彪和钱鹤年眼神都微微一动。

熊阔海却摇了摇头,泼了盆冷水:“马爷,借刀杀人之计固然好,但小心引火烧身。

那小子精得跟鬼似的,未必看不出。

况且,那‘夜香郎’背后的东西,邪门得很,咱们还是尽量远离为妙。”

“那是自然。”

马世元笑了笑,“老夫只是觉得,津门这潭水,因为这位陈特派员的到来,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四位堂主各怀心思,不再多言。

但经此一役,陈峥之名,已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再不敢等闲视之。

老城区的天,从今日起,确实开始变了。

……

车内。

常英低声道:“陈老弟,份子钱的事,我立刻安排人去和青帮各堂口接洽,尽快把章程定下来。”

“有劳常大哥。”

陈峥点头,

“数额要合理,既不能让他们觉得是盘剥,也要能支撑起巡防队的运转。

最关键的是让督军与督办那边满意。

具体你把握,遇到难处再来找我。”

“明白。”

常英应下,又道,

“那‘夜香郎’的线索,要不要我派几个机灵可靠的兄弟,跟着马世元的人一起去查?”

陈峥略一沉吟,摇了摇头:“暂时不必。

马世元是老江湖,他手下的人更熟悉那些阴暗角落。

我们贸然插手,反而容易惊动对方。

先让他去查,我们等消息。

不过,巡防队夜间巡逻时,可以适当加强对乱葬岗、废弃义庄那些区域的留意。

尤其注意是否有特殊的香气,或者形迹可疑、兜售线香之人。”

“好,我这就去安排。”常英记下,见陈峥面露一丝疲色,便道,

“老弟你也累了一天,先回去歇着吧。这边有我。”

陈峥确实需要静修,恢复消耗的心神与体力,便不再推辞。

下了车,转身走入巷子。

还没到家,陈峥将今日之事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

折服青帮四堂,初步稳定了老城区的秩序,确立了保委会的权威,这是明面上的收获。

与赵金彪硬撼一拳,验证了明劲大成,破开皮膜关的体魄强度。

与钱鹤年比枪,则将听息法的感知运用到了新的高度。

更重要的是,从马世元那里得到了关于五通神的化身,“夜香郎”的关键线索。

线灰中蕴含的异气,与之前在林小姐身上感受到的茉莉腥甜同源,却更为阴秽驳杂。

显然这第三具化身,比前两个更为诡异难缠。

“租界……邪术……”

陈峥摸向怀中那包线灰,心中已有盘算。

后日去见丁师傅,不仅要同步线索,更要请教应对这等邪祟异术之法。

自身的修为,也需加紧提升。

今日虽震慑住了青帮,但武行那边的擂台之约,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外加上,明日还要去租界一趟,拜访曲家。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陈峥眼中并无惧色,反而燃起一丝锐光。

津门的浑水,他既然蹚了,就要蹚个明白,蹚个干净。

他缓缓闭上双眼,体内气血随着特定的节奏开始流转。

肺腑间若有若无的雷音再次响起,洗涤疲惫,滋养精神。

思忖间,回到略显清冷的小院,日头已近中天。

阳光透过老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壮拿着把扫帚,有些心不在焉地扫着本就干净的院子。

陈闲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屋檐下的阴凉里,小手托着腮,看着哥哥扫地。

眼皮时不时打架,显然困意未消。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抬起头。

陈闲立刻从小马扎上弹起来,像只归巢的小雀般扑向陈峥:“二哥!你回来啦!”

陈峥脸上冷硬的线条在踏入院门的瞬间便柔和下来。

他伸手接住小弟,摸了摸他的头:“嗯,回来了。小闲饿了吧?”

“有点……”陈闲揉揉肚子,眼巴巴地看着陈峥。

陈壮放下扫帚,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关切:“二弟,事情还顺利?”

他虽然不清楚具体,但知道陈峥今日去办的绝非寻常事,眼中难掩担忧。

“一切顺利,大哥不必挂心。”

陈峥语气轻松,将小弟放下,“晌午了,我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弄点吃的。”

“我去生火!”

陈壮立刻道,转身就往厨房走。

他性子憨直,不擅言辞,表达关心的方式就是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也帮忙!”陈闲也嚷嚷着跟了进去。

陈峥看着大哥和小弟的背影,心中暖流涌动。

他走进厨房,见陈壮正在引燃煤球炉子。

陈闲则踮着脚想去拿挂在墙上的干面条。

厨房算不得大,东西也简单,但充满了烟火气。

“大哥,我来吧。”

陈峥接过火钳,三两下将炉火弄旺。

他动作麻利,显然做惯了这些。

又对陈闲道:“小闲,去弄几根小葱来,再掐点嫩蒜苗。”

“哎!”陈闲得了指令,高高兴兴地跑了出去。

陈壮看着二弟熟练的动作,搓了搓手,站在一旁。

他想帮忙又似乎插不上手,脸上带着些赧然:

“二弟,这些琐碎事,本该是我这当大哥的操持……”

陈峥将一口铁锅坐在炉上,添上水,闻言笑了笑:

“大哥说的哪里话,咱们兄弟之间,还分这个?

你明日便要动身,合该好生歇歇。”

水尚未开,陈峥趁着空闲,走到米缸前,舀出两碗面粉。

又兑了些凉水,动作流畅地和起面来。

他打算做手擀面,比干面条更筋道,也更能抚慰离愁。

“大哥,奉天讲武堂那边,虽是武备学堂,但文化课业也不能落下。”

陈峥一边揉着面团,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

“我知大哥于文字上不甚精通,但既入了讲武堂,基本的文书、舆图总要能看懂。”

陈壮闻言,脸上掠过一丝窘迫,讷讷道:

“我晓得……就是,那些字认得我,我认不得它们,看着就头疼。”

陈峥将揉好的面团用湿布盖上醒着。

随后,他转身从自己屋里,拿出一个布包着的本子和铅笔,递给陈壮:

“这是我昨夜给你准备的,里面是一些常用的字词,还有简单的算术。

路上若有空闲,或是到了奉天空暇时,拿出来看看,写写。

不图精熟,至少日常能用上。”

陈壮接过那还带着墨香的本子和铅笔。

手指摩挲纸面,眼圈又有些发红。

他用力点头:“哎!二弟,我……我一定看!”

这时,陈闲攥着一把小葱和几根蒜苗跑了进来:“二哥,葱和蒜苗拔来啦!”

“好。”

陈峥接过,就着盆里的清水仔细冲洗干净。

水也开了,他掀开锅盖,水汽氤氲开来,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将醒好的面团拿出来,在撒了薄面的案板上擀开,叠起。

刀起刀落,细匀的面条便落入滚水中。

陈壮在一旁看着,低声道:“二弟,家里……真的都交给你了。

爹娘‘走得早’,我这当大哥的没能耐,反倒要你……”

“大哥,”

陈峥打断他,语气温和,

“我们兄弟三人,相依为命,本就是一体。

你去奉天,是奔前程,更是为咱们家寻个更好的出路。

家里有我,放心。”

面条在锅中翻滚,陈峥又另起一个小锅,舀了一大勺猪油化开。

接着从梁上取下一大块腊肉,利落地切成薄片,下锅煸炒。

油脂慢慢渗出,与猪油融为一体,香气瞬间迸发。

随后将切碎的葱花蒜苗倒入爆香,加入酱油、醋和一点点盐,浓郁的调味汁便做好了。

整个厨房都弥漫着诱人香气。

陈闲扒着灶台,使劲吸着鼻子:“好香啊!有肉!二哥做的面最香了!”

陈峥笑着将煮好的面条捞进三个瓷碗里,浇上香气扑鼻的腊肉调味汁。

每一碗都铺了十几片油亮的腊肉。

又各自卧上一个刚煎好的荷包蛋:“端出去,吃饭了。”

兄弟三人围坐在院中的小石桌旁,晌午的阳光洒在身上。

油润的腊肉拌面,配上爽口的小咸菜,吃得格外香甜。

陈壮大口吃着面,时不时夹起一片腊肉,放进弟弟碗里。

陈闲则吃得满嘴油光,小脸上尽是满足。

陈峥看着默默吃面,偶尔因为面条太滑溜而有些手忙脚乱的陈闲,心中微叹。

小弟性子内向,有些怕生,此番离乡背井,前往陌生的奉天,他着实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