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七年入夏之际,一场盐市风暴席卷大唐。
用一句话形容:整个盐市都乱成了一锅粥。
没有受益者,全是受害者。
就连大唐盐业,也在这场风波中滞销了。
大唐盐业坚持斗盐十文的价格,并未随盐市风暴调整价格,依旧我行我素。
自然而然,销量大跌。
以往门庭若市的盐铺,现在只剩冷冷清清。店铺伙计甚至闲着无聊比试谁拍死的苍蝇多。
甚至有一部分店铺掌柜,直接在店铺内和伙计打起麻将。
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
就这样持续了两个多月,终于有人忍不住在朝堂上提出此事。
“陛下!”一名御史出列,语气带着焦虑,“自雪盐配方公开,盐市崩乱已近三月。如今劣盐充斥市井,百姓虽能以极低价购盐,然品质低劣,多有食用后不适者。长此以往,恐伤国本啊!”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位官员附和。
“臣附议!盐乃民生根本,如今市场无序,奸商当道,实非长久之计!”
“臣听闻,甚至有盐商为求回本,不惜铤而走险,与地方豪强勾结,强买强卖,引发械斗,地方治安堪忧啊!”
就连一些中小世家官员也纷纷开口,讲述盐市的乱象。
一时间,朝堂之上喧闹的像菜市场。
李世民和一众大唐盐业的股东们却眼观鼻,鼻观心看着朝堂上吵成一锅粥,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魏征原本打算出列,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御座上神色平静的李世民,又掠过那些仿佛事不关己的盐业股东们,心中一动。
准备踏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许久,一片嘈杂中,忽然一句话响起,令朝堂寂静下来。
只见程咬金掏了掏耳朵,道:“盐这玩意儿也值得你们吵成这样?蜂窝煤怎么制作的大家不也知晓,怎么没见闹成这样?”
尉迟恭当即接话:“程胖子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吧,不知道石炭有石炭司管着?盐又没有盐务司管着,可不是谁都想插一脚!”
这两人一唱一和,看似粗鄙,其中意味,却再明显不过。
然而,却并没有人买账。
当即便有人驳斥道:“石炭是新产业,由朝廷开发,不涉及与民争利。可盐不同,若设衙门专营,岂非与民争利,夺百姓口中之食?”
一位方才与此人还争得面红脖子粗的官员立即附和:“不错!朝廷当以仁政为本,岂能行此与民争利之事!”
“盐利丰厚,若归朝廷,难免滋生贪腐,苦的还是百姓!”
……
一瞬间,方才还争执不休的双方,此刻竟同仇敌忾起来。仿佛统一了战线,对设立盐务衙门一事口诛笔伐。
被人驳斥,程咬金与尉迟恭丝毫不恼,反而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一群人。
尉迟恭啧啧说道:“谁跟你说朝廷设立盐务衙门是要参与制盐售盐的?路政司难道就制水泥售水泥吗?”
程咬金也阴阳怪气开口:“就是。你们心里龌龊,不要将所有人也想的那般龌龊。谁规定的盐务司就得制盐售盐?”
“监管,监管你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