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薛仁贵身着金甲,手持一杆重金打造的方天画戟,胯下白玉驹,在晨曦中单骑驰出长安。
这一人一骑,白袍金甲,在官道上疾驰如风,引得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望。
有着日行千里的白玉驹相助,薛仁贵马不停蹄,仅仅三日时间,便从长安来到登州。
见到李孝恭时,薛仁贵脸上丝毫不显疲惫,反而神采奕奕,双目炯炯有神。
李孝恭原本还想考验一番薛仁贵的武艺,可当他见到李世民亲笔诏书上的日期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诏书四日前下达,今日便到了登州?”李孝恭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薛仁贵,“薛校尉四日时间奔赴千里之遥,竟面不改色。当真一员虎将。”
武将厮杀起来,可是极其耗费体力的。
薛仁贵长途奔袭后仍能保持如此状态,足见其体力之充沛,远非常人可比。
单单这一点,若是再练过些许武艺,战场上冲锋陷阵,将无往不利。
“练过武艺吗?”
李孝恭忍不住问道。
薛仁贵抱拳答道:“回总管,末将先祖乃河东薛氏,只是家道中落,流落乡野。幸得家传武艺未曾断绝,自幼习练,略通枪棒。”
李孝恭闻言,点点头。
河东薛氏,在北魏与旧隋也称得上名门了。
武将世家的种,武艺总归差不到哪里去,加上这蛮牛一般的体格,李孝恭心中已然有数。
而且,此子是陛下亲封的昭武校尉,必然已经通过陛下与朝中众武将的考校。
他不再耽搁,立即安排下去:“快船已经备好,今日正好顺风,薛校尉可即刻出发。”
薛仁贵领命登船。
快船顺风南下,不过三日便已望见百济海岸。
而此时熊津城外。
由于唐军坚守不出,渊盖苏文只得亲率大军连日猛攻。却损兵折将,始终无法登上城头。
今日,渊盖苏文再度引军至熊津城下。
一人一马立于阵前,赤铜大砍刀直指城头,厉声喝道:“程名振!你个无胆鼠辈,如此贪生怕死。莫非大唐的将军都如你一般吗?”
他身后的高句丽军士齐声呐喊,声震四野。
城头上的一众唐军将领脸色铁青。
程名振更是怒不可遏:“总管,末将请战!这渊盖苏文欺人太甚!末将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能让大唐蒙羞!”
张亮正要劝阻,忽然城下传来一阵骚动。他立即循着骚动往后远处看去,只见一骑快马正从远处直奔熊津城而来。
马上白袍金甲耀眼,不是薛仁贵又是谁?
“那是…”
其余唐军将领也注意到这白袍金甲的身影,一时间惊疑不定。
渊盖苏文也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那道白影,厉声下令:“放他过来。”
令旗挥动,高句丽军阵向两侧分开。
薛仁贵单骑闯入,方天画戟斜指苍穹,白袍在风中翻飞如云。他纵马穿过数万敌军的注视,面无惧色。
白玉驹在距敌帅五十步处人立而起。薛仁贵勒住缰绳,画戟直指渊盖苏文。
“大唐昭武校尉薛仁贵在此!兀那敌将,可敢与某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