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此前他在长安时一直辱骂世家，原来是嫉妒作祟。”
……
流言波涛汹涌，渐渐从质疑谢正三人的才学，演变成了对张尚人品的攻讦。
在一些有心人的渲染下，张尚成了一个因出身而心理扭曲、公报私仇的奸臣形象。
然而，这些喧嚣与恶意，丝毫影响不到已然确定的排名。
魏征拿着最终名单时，外面的流言蜚语于他而言，不过是不值一哂的尘埃。
他一一对照，最终确认名次。
榜首：绛州…谢正！
他盯着这个名字，久久不语。
良久后，方才轻笑一声：“半日答卷，便名列头甲，当真又一寒门高才。”
这几日谢正提前交卷的消息在长安城被有心人传的沸沸扬扬，他魏征自然也听说了些。
尤其是谢正半日交卷，又来自绛州，还是长安前热搜头条常客张尚遴选的人才。
种种因素叠加之下，现如今张尚与绛州三名考生的名声可不太好。
拿起谢正的两份答卷，魏征重头至尾仔细品读了一遍，才喃喃感慨道：“头甲名副其实。”
放下答卷，魏征继续拿起第二份。
“绛州李文彦！”
“又是绛州的？”
魏征很是惊讶，前两甲居然都是出自绛州。
他同样品读了一遍李文彦所著。
虽不如谢正那般惊才绝艳，却也可圈可点，尤其是其中关于兴利防弊的论述，既看到了商业发展的潜力，也考虑到了可能出现的弊端，并提出了相应的约束之策。
通篇下来思路清晰，考虑周全，除了有些理想化，并无太大问题。
二甲也是实至名归。
“看来外面的流言将不攻自破。”
魏征笑了笑，继续看下去。
第三便不是绛州的了，而是出自范阳卢氏，名为卢修。
此人进士科答得四平八稳，引经据典颇为扎实，对商道虽无太多创见，但也能持中立态度。
之所以能位列第三甲，实乃其明经科得分高，仅次于谢正，超越了李文彦。
单论进士科的成绩，他只能排在第五。
到了第四甲。
“绛州…孟亮。”
“张尚这小子，差一点将今年科举前三甲包圆了啊。”
魏征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满长安都在嘲讽张尚私心作祟，打压世家，举荐私人。
可谁能想到，他举荐的这三个“上不得台面”的考生，竟能在这高手云集的春闱中，一举包揽前四名中的三席！
这哪里是私心作祟？
这分明是慧眼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