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戴公提醒的是，本王定会前往绛州请教。”
三日后，李孝恭轻车简从离开长安。
绛州。
张尚正在刺史府接见三人。
这三人便是绛州推举前往长安参加春闱的三人。
谢正、李文彦、孟亮。
谢正自新年诗会后，一直在家苦读，虽有两个头名总计两百贯的钱财奖赏得以缓解家贫之状，却依旧保持朴素本色。
“刺史，这是刺史先前借学生之钱财，如今学生连本带利奉还。”谢正恭敬地呈上一个布包，“多亏明府当初相助，救学生母亲性命，学生方能安心备考。”
张尚看着布包中整整齐齐的铜钱，也不推脱，笑着收下：“如今你虽已摆脱困境，却莫要忘了昨日之苦。天底下还有许多百姓过着如你以往那般，甚至不如你以往的拮据生活。”
“学生谨记明府教诲。”谢正郑重行礼，“他日若能为官，定当以明府为榜样，心系黎民，造福百姓。”
李文彦与孟亮也齐声道：“学生等必不负明府期望。”
张尚欣慰地点点头：“我不求你们如圣人一般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既食朝廷俸禄，身受黎民供养，便要做到仰，无愧于君；俯，无愧于民！”
说罢，张尚不再赘言，而是叮嘱道：“此次春闱，尔等务必全力以赴。长安不比绛州，考场之上更要谨言慎行。若遇难处，可去寻宿国公府上大公子程处默。”
三人拜谢：“谢刺史指点。”
“好了，你们退下吧，马车我已经替你们备好。”
“学生拜别明府！”
三人再拜，这才退出大堂。
他们刚离开，衙役便匆匆来报：“启禀明府，河间郡王来访。”
嗯？
河间郡王？
那不是李孝恭吗？自己和他似乎没什么交情，他来做什么？
张尚略作思索，起身道：“本官亲自去迎。”
他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向前厅。
只见李孝恭正坐在前厅喝茶，身旁只跟着两名随从，显得十分低调。
“不知郡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张尚躬身施礼。
李孝恭笑着扶起他：“张刺史不必多礼。本王奉旨前往登州筹建水师，顺路来向你请教。”
闻言，张尚立刻明白了原委。
想到李孝恭的能力，看来过几年小日子就要倒大霉了。
张尚当即笑道：“郡王言重了。下官对水战一窍不通，不过是有些奇思妙想罢了。郡王当年平定江南，水战经验丰富，下官还要向郡王请教才是。”
李孝恭摆摆手：“张刺史过谦。你献上的罗盘与战船图纸本王已经看过，连将作监的老匠人都赞不绝口。今日前来，就是想听听你对水师建设的其他建议。”
这方面张尚一窍不通，他真没什么经验啊。
刚准备推脱，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推脱的话一变：“水师建设，下官当真一窍不通，不过下官心中有一人选，若是郡王能寻到，无论是水师建设，还是日后征伐倭国后，治理倭国，都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