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水泥路彻底干透。
张尚举行了一个小小的竣工典礼,并采水泥厂与新绛县各自开头,将世界上第一条水泥马路命名为水新路。
“路是通了,道路两侧还需种上杨树,一来夏季行人走在水泥路上有个躲避太阳之地,二来也更加的美观。”
张尚对身旁的程处默吩咐道。
程处默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小事一桩,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在道路两侧栽种杨树。”
张尚点点头,又补充道:“每隔五里设一个歇脚亭,供行人避雨休息。”
随后,张尚亲自试乘马车,跑了一趟水新路。
秦怀玉很兴奋:“以往我们从琉璃厂托运货物至城中中转,需要半个时辰,碰上雨雪天气,还要翻倍,如今有了水泥路,仅需一刻钟。”
“而且再不用担心货物在颠簸中受损了。”尉迟宝琳补充道,“这水泥路对商队来说真是天大的好事。”
程处默点头:“琉璃最易损坏,若是绛州到长安的官道换成水泥路,咱们路上的损耗会更低。”
张尚满意地点头:“等水泥产量上来,我不仅要将绛州的主要道路换成水泥路,还要和陛下商讨绛州至长安的水泥路修建事宜。”
绛州到长安的水泥路,这一单便能让水泥厂吃的盆满钵满。
程处默三人听着张尚的规划,兴奋不已。
而世界上第一条水泥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诞生了。
除了周遭村镇的百姓之外,并未引起太多波澜。
又是一日过去。
赵福一大早便带着几个家仆,就堵在了谢正家门口。
“谢公子,三日之期已到,该给个准话了吧?”赵福斜着眼打量谢正,“令堂的病可拖不得啊。”
谢正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我…我答…”
就在谢正即将答应的瞬间,屋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喝止:“正儿…不可!”
谢正回头想去,只见母亲扶着门框,颤巍巍地站在门口。
“老身…宁可死,也绝不让我儿入赘你赵家!”
谢正连忙冲过去搀扶住母亲:“娘,您怎么出来了?大夫说您不能下床的…”
谢母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浑浊的眼中满是决绝:“正儿,你若为了为娘毁了自己的前程,为娘宁可现在就撞死在这门前!”
她转向赵福,一字一句道:“我谢家虽贫,却从不做这等卖儿求荣之事。你回去告诉赵家主,我儿绝不会入赘赵府。也不会放弃考取功名的机会。”
赵福气得脸色铁青。
谢正却满眼泪水:“娘,可是…可是你的病…”
谢母拍了拍儿子的手,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傻孩子,为娘这把年纪,早就看开了,但你的才华,怎能被为娘拖累?”
她转向赵福,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我儿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地考取功名,而不是靠攀附权贵换取前程。这样的功名,不要也罢。”
“正儿,将赵管家送的礼还给他,我们谢家再穷,也不收嗟来之食。”
赵福恼羞成怒:“好好好,你这个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谢正给我带走,待考核结束,再放出来。”
几个家仆立刻摩拳擦掌,一拥而上就要抓人。
谢正急忙将母亲护在身后,怒视赵福:“你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