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倭人被甩得一个趔趄,顿时勃然大怒,面目狰狞地指着张尚的鼻子:“八嘎呀路!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是遣唐使,大唐的客人,你敢对我不敬?我要你跪下磕头认错!”
这番动静已经引得附近几个房间的客人探头张望,那倭人见有人围观,气焰更加嚣张,竟伸手想来抓张尚的衣领。
张尚眼神一厉,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怒骂一声:“我道你祖宗!”
话音未落,他已猛地一拳挥出,结结实实地砸在那倭人的面门上!
那倭人根本没想到张尚敢动手,猝不及防之下,鼻梁发出一声脆响,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他惨嚎一声,向后倒去,带翻了走廊边摆放的一个青瓷花瓶,哗啦啦碎了一地。
“八嘎!怎么回事!”
听到外面的动静,那倭人出来的雅间里顿时又冲出五个同样醉醺醺的倭人,一见同伴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顿时炸了锅,纷纷怒吼着扑了上来。
“八尼玛的嘎!”
张尚怒从心头起,顺手抄起走廊边装饰用的一个黄铜烛台,迎着最先冲来的倭人当头劈下!
那倭人慌忙抬手格挡,却被沉重的烛台砸得手臂生疼,惨叫一声。
张尚动作不停,一脚又狠狠踹在另一人胯下,那人顿时蜷缩成虾米状,倒地哀嚎。
剩下的四个倭人又惊又怒,嗷嗷叫着将张尚围在中间。
其中一人眼中凶光一闪,趁张尚背对着他解决另一人时,猛地抄起地上碎裂的瓷片,尖锐的断口直刺张尚后腰!
“张公子小心!”
一个闻声赶来的龟公恰巧看见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尖声惊叫。
张尚听到风声和惊呼,下意识侧身躲避,但终究慢了一瞬。
那尖锐的瓷片虽未刺实,却仍在他腰侧划开一道血口,衣衫瞬间被染红了一片。
“呃!”
张尚吃痛,动作一滞。
另外几个倭人见状,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立刻嚎叫着扑上,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张尚奋力抵挡还击,但腰间剧痛和对方人数的优势让他一时间落入下风,身上又挨了好几下。
出声提醒的龟公清楚张尚与程处默关系匪浅,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他转身就往程处默他们的雅间狂奔,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嘶喊,声音都变了调:“程小公爷!尉迟小公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张公子在后头被一群倭人给围殴!见了红了!”
雅间内,程处默正搂着姑娘划拳,赢得满面红光,尉迟宝琳也在一旁高声笑闹。
听得这撕心裂肺的呼喊,程处默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尉迟宝琳猛地站起身,一脚踢开面前的案几。
其余几位公子哥也瞬间酒醒,个个面露凶光。
“他娘的!哪个不开眼的狗杂种敢动我兄弟?!”程处默怒吼一声,顾不上找兵器,直接抄起身旁两个用来装饰厅堂的鎏金铜制烛台。
尉迟宝琳和其他几位公子哥也是瞬间血冲顶门,个个怒气上涌。
他们这些将门之后,平日或许斗鸡走马、互相调侃,但最重义气,眼见一同饮酒作乐的新兄弟被倭人围殴见了红,哪里还忍得住?
“抄家伙!”
“废了这群东瀛杂碎!”
霎时间,雅间内桌翻椅倒,方才还巧笑倩兮的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躲到角落。
程处默一马当先,提着铜烛台就冲了出去。
尉迟宝琳等人或拎起板凳,或抓起酒坛,看见什么能作为武器的道具便用什么,杀气腾腾地跟着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