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尼斯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身前。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哈林。
哈林的脸上没什么血色。汗水从他的额角冒出来,沿着脸颊滑下。
镇暴枪的威力就算不大,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也足够在人的腿上开个口子。
血从伤口里流出来,顺着他的腿往下淌,坐着的椅子被染红了一片。
“滴答——滴答——”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声音。
库里尼斯试图让自己的嘴角保持平直,但他没能做到。嘴角还是向上翘了起来。
就是这个。
库里尼斯想要看的就是这个。
看着哈林这副因为疼痛而不断冒冷汗的样子,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他之所以不直接杀掉哈林,而是选择跟哈林打这么一场牌。
并不是因为他心地善良,要给哈林一个活着的机会。
非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库里尼斯无非是想要看到哈林疼痛的样子。
“很痛吧,哈林先生?”库里尼斯朝着哈林说道。
几个小时前,他也跟现在的哈林差不多。
后背像是被活生生撕开了一样,疼得他叫都叫不出来,嗓子都哑了。
还有胳膊,差一点就被这个人一剑给卸下来。
现在,立场转换了。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方便走动,咱们再来一局吧。”库里尼斯很自觉地开始收拾桌上的扑克牌,自顾自就开始洗牌。
不过看上去,他洗牌的动作并不熟练。
“啪啪——”洗牌的声音不大,但房间里很安静,所以听得很清楚。
毕竟现在除了血滴在地上的声音之外,就剩下洗牌声了。
库里尼斯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不得不对自己开枪的时候,那种感觉一定很特别吧。
就是那种恐惧,那种明知枪口对着自己,却又必须扣下扳机的绝望。
就算是一根针扎向自己,动手前也要犹豫半天,更何况是枪呢?
哈林抹掉额头上的冷汗,看着房间外面的枪。
“我说不玩下去的话,你现在就会杀了我。”哈林很直白地说道。
库里尼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否认哈林的这个说法。
没错。
就是这样。
虽然库里尼斯猜不到哈林开枪的时候会选哪里,但哈林肯定不会对着自己的头开。
这样反而能玩久一点。
“比起打打杀杀,还是这样更适合我。”库里尼斯跟哈林说了一句。
他本来也就是个小经理,整天跟数字和报表打交道,哪里正经战斗过?
以前处理目标,也都是在暗处用些手段,像之前那样真刀真枪地正面打斗,经验约等于零。
老实说,如果不用这种方式留住哈林的话,库里尼斯觉得哈林在战斗中逃掉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可是现在嘛……
他看着哈林腿上的伤口,还有那摊越来越大的血迹。
现在这样,腿也伤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这才是真正的待宰羔羊。
“放心,说不定这次你能赢。”库里尼斯从容不迫地翻开第一张牌,放在桌子中间。
不管哈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第二局游戏已经开始了。
哈林没有说话,他翻开了自己的牌,跟上了库里尼斯的动作。
“梅花5。”先出牌的哈林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