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楚市的赌博风气,也算是源远流长了。
从最简单的麻将扑克,再到牌九骰子电子赌具,各种各样的玩法数之不清。
特别是农村那边,在这方面更为严重。
每到过年前的那段时间,从外地打工回来的打工者们,都会不自觉聚到一起赌上一场。轻则输个屁股空空,重则把辛苦一年赚的钱全部送给人家,落得一个干干净净。
这样的事情并非个例,叶浩小时候就看到过好多次,年关前两口子为输钱的事儿在家里打架,甚至闹得不可开交的情况。
当然这里的两口子打架并不是说哪一个人输了钱,而是两口子都玩儿都输都杀红眼,甚至还要输了借钱赶本最后落得一地鸡毛。
结果辛辛苦苦忙碌一年回来,过年时候落得一个负数,给孩子买件新衣服都买不起。然后过年时候窝囊地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年关一过又辛辛苦苦去南方为来年的赌局攒本钱……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也就是最近这些年国家严管赌博方面的事儿,对于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于把钱不当钱金额过大的真正赌博行为,严抓狠打强行控制,这些事情才少了许多。
但不管怎么说,赌博的事儿在楚市确实十分常见。就像川省能够当街摆麻将并且不担心警察查封一样,金额不大的赌局,在楚市也是没人管的正常行为。
不过搞网络赌博,并且半个月赌输六万……易发新这事情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
首先最基础的一点,消防站每周早会时候都会提醒,严令禁止赌博打牌等相关行为!易发新的做法等于是将领导的话视若无物,难怪宋文这么大的火气。
再加上……欠债六万,他有没有钱还?
如果有,要不要老老实实把钱还清?如果没有,这事情又要怎么处理?求助警方帮忙,他会不会因为这事儿被送去拘留所拷两天?
这些事情,在易发新出院之前,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下班之后,叶浩和向志杰结伴去医院里看望了一下易发新。简单买了点儿水果,也不搞楚市常见的看病人还要塞两百块钱的事儿。
叶浩从护士那里问到易发新的病房,进去一看这小子已经醒了。不过虽然醒了,精神状态却不怎么样。他脑袋缠着绷带还套着网罩,双眼无神只盯着天花板瞧。
“小新,你同事来了,还不打个招呼?”
易发新的母亲看起来有些苍老,这会儿照顾儿子也累的不行。她客气的跟叶浩和向志杰打了招呼,见易发新依然一动不动装死,便叹一口气上前推了他肩膀一下。
“别烦我!”
易发新不耐烦的一甩胳膊,似乎有什么发愁的事情让他完全顾不得外界情况。
“欠钱的事儿?”
叶浩和向志杰对视一眼,心知易发新肯定没有把自己欠了一大笔钱的事情跟母亲说。但是这玩意儿不是不说就能瞒得住的,催债的随时会把电话打过来,难怪他发愁。
“阿姨,水房在哪儿?我买了点荸荠,你带我去水房洗了,咱们陪着易发新边聊天边吃吧!”
叶浩看隔壁两个病床都没有人,便给向志杰使一个眼色;按照来时候说好的,他便立刻找个借口把易发新母亲引了出去。
然后叶浩从水果袋子里挑出来一个橘子,把玩两下再轻轻丢到易发新脸上。
“干嘛啊!”
易发新遭受袭击,顿时不满的鼓着眼睛瞪过来。
“你以为我没事儿专门过来看望你一下,再说两句无聊的好听话啊?八点钟下班,过来一趟都九点了!如果不是有事儿跟你说,你以为我有很多闲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