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像也不少。
姓谢的当年可不似如今沉稳,极好显摆,还是个长舌头,那点心思念想,整个甘露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连江舟雪都知道。
他做点什么事,还从不藏着。
也就是他仙姿佚貌的,做什么都不讨厌,换成别人如他那样,杨盟主性子再疏阔,也会受不了。
别管如何,总归司徒月这般闺阁女儿,不该知道谢风鸣藏着那么一副美人图,也不该误会他喜欢戴银饰的女子。
“刚才真没见有什么异样,那贵人如往常一般,让我把店里的新货的图样拿出来给她瞧。”
掌柜的指着账册道,“她这回买的不多,就买了这一对蝴蝶钏镯。”
说着,他声音一顿,犹豫了下,到底没说这东西的用处。
这一对就不是戴在手腕上的,也不是未出阁的姑娘该买的东西。
“买好了她就坐在那边雅座上喝茶,继续看我们的图样,我便去招待旁的客人了,没多一会儿,再一转头,便不见了那小娘子,小老儿并未多想,只当她已离开回家。”
云湖一听这个,娃娃大哭:“才没有,我在这边等了半晌,小娘子根本就没出来,是这都快晌午,眼瞅着到吃饭的时辰,还不见她,我才急着进门来寻。”
云湖一时哭得脸都花成一团,哽咽地喘不匀气,杨菁只好拽起她,走到侯府的马车上看。
侯府的马车出自姜氏,姜氏的马车都是千机阁定制,杨菁四下看了看,里头铺着小羊皮的毛毡,寝具都是绫罗绸缎,棋盘是磁石的,窗户上挂的珠帘缀有各色宝石。
车厢上遍布好些小格子,小匣子,固定得颇为巧妙,即便车走在城外那些坑坑洼洼的小径上,格子里面装上琐碎坚果零食,大体也不会漏。
杨菁瞟了眼座位,拿起坐垫看了看,转头问云湖:“今天只有你陪着你家小娘子出门?”
云湖点点头。
“平日里也是么?”
“呃,平时像黄嬷嬷,小乔,小鱼几个也侍奉左右,只今最近几日黄嬷嬷有点着凉,小乔,小鱼她们回家探亲去了,便只我一个人。”
杨菁若有所思,把之前看过的卷宗理了理,点点头,忽然又问:“你们家小娘子什么时候开始对银饰感兴趣的?”
“啊?”云湖被这忽然转移的话题弄得脑子有点乱,六神无主地想了半晌,“一,一个多月前?”
杨菁点头,略沉吟了片刻,取了纸笔过来,刷刷好几篇字,写好了抬手冲周成招了招,把纸条塞给他,压低声音交代了几句。
周成揣着纸条一走,她就领了云湖在车上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闲聊天。
这谛听的文书对她家小娘子很是好奇的样子,饮食起居,样样都要问,云湖急得都想吐血,哪里聊得下去。
最近他们家夫人在家里设了单独的刑房,她们这些丫鬟平日里规行矩步,绝不敢有半点懈怠,若犯了错,一旦进了那地处,大家最大的奢望,便是速死了。
大体也就过了半刻钟左右,周成和几个差役便客客气气地搀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过来,差役肩膀上还背着个箩筐。
那妇人长得慈眉善目的,此时将她往车里一推,却不由满面凄惶,神色焦灼,云湖看到她吓了一跳:“黄嬷嬷?你们,你们这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