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如刀,夜雨冷冻似冰。
官道之上,泥土飞溅,雨水滴在官道的泥土上,让泥土变得更加浑浊。
在这寒风之中,吴让与其余的两名初云派弟子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后背有一股凉意,顺着脊柱传遍全身上下。
他们未曾见过一个碎虚境初通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今日得见,总觉得面前这人犹如雨夜中的屠夫一般,让他们不寒而栗。
秦安收刀归鞘,目光扫过吴让等人,道:“走了。”
今日这一战,本就是一个插曲,他不想在此处浪费时间。
不如早早的去往天云道,看看诛邪司究竟是如何布置的。
陈留云悠悠然走到木剑掉落的地方,将其拿起细细打量之后,道:“不愧是灵剑门最为重要的至宝,这东西虽是木头所做,但却无比精巧,秦安,给你了。”
灵云剑被陈留云扔了过来。
秦安顺手接过,细细打量之后,眉头微挑。
通过注入虚元,秦安能够感觉到这柄灵云剑里面构造十分机巧。
光是阵法就有上万个之多。
能够将如此之多的阵法压缩到一柄小小的木剑里,足以见得这木剑极为玄妙。
就算秦安如今有十六级的阵师职业,他也做不到如此程度。
不过这东西对他好像无用。
他既没有灵云剑的催动方法,也不会任何剑法。
想了片刻之后,秦安将这灵云剑收入怀中。
虽然暂时对他没用,但这些东西收起来,先暂时留着。
万一以后有用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
二人做完这事之后,就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至于吴让三人,在陈留云和秦安看来,不过是这场插曲中的过客罢了。
今日若非那女子想要同归于尽,甚至拉着他们一起,估计秦安和陈留云都懒得动手。
吴让见到二人有离开的想法,忽然说道:“不知道两位兄台尊姓大名,今日二位助初云派剿灭敌人,日后若是有机会相见,我等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二位兄台。”
这几句话非常的讲究,既给了秦安和陈留云面子,又没有堕了初云派的气概。
当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吴让还是有一些小心思的。
他觉得这二人的实力高深莫测,其身后必然有着不小的背景。
若是相交一番,将来或许对自己有几分益处。
不过却无人回答。
他只听到几声马鞭的声音传来后,抬头看去,就发现这两人已经骑着快马,载着潇潇的雨幕,消失在官道尽头。
吴让愣在当场,随后无奈的道:“真是两个怪人。”
在他想来,自己这边做足了礼仪,至少应该回应一两声。
可没曾想到,这二人竟然一言不发,直接骑马离开了。
这就让吴让觉得无趣了。
不过此刻他也没有想太多,毕竟这个江湖上的怪人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两个。
想到此处,吴让看着两具无头尸体,挥手道:“将她们的尸体带上,回门派复命,这任务我们也就做完了。”
谁知左侧的男子忽然走到吴让近前。
吴让皱起眉头:“师弟,这是何意?”
男子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小声说道:“吴师兄,我若是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二人所骑的马乃是官马,马蹄扬起的时候,那蹄铁上刻着诛邪司的印记。”
此言一出,吴让整个人愣在当场,随后露出骇然之色。
“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是诛邪司的人?”
男子点了点头,道:“没错。”
吴让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若是诛邪司的人,有这等怪异的性格,倒也是正常的。”
天云道的诛邪司之中高手无数,每一个都是从底层一步一步杀起来的。
可以说其手段和底蕴,绝非寻常门派弟子所能比拟。
而他们在这种杀戮的环境中,性格也令人难以捉摸。
吴让觉得,如果对方真的是诛邪司的人,这么做倒也很正常。
谁知男子稍加停顿,继续说道:“可他二人身着常服,那常服却非天云道的款式,好像来自于天云道的旬阳府。”
吴让惊讶道:“师弟乃是天云道土生土长之人,也知旬阳府之事?”
男子点头道:“我有一亲戚居住在旬阳府,时常过来探访我,师兄也知道,这其实是想要拉近与我的关系,最近旬阳府好像出了事。”
吴让好奇道:“出了何事?”
男子稍加停顿,这才说道:“据说是与妖物伪神来了一场最终决战,而在这场最终决战里,一个叫秦安的男子成了关键的破局之人,让旬阳府获得了久违的安宁。”
吴让眯起双目:“我好像明白了,你说刚才那人或许就是秦安?”
男子点了点头:“直刀,且神情冷淡,应该就是他了。”
吴让稍加思索,摇头道:“先把这两个女子的尸体带回去复命再说。”
“至于他究竟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若真是诛邪司的人,我们反倒是没有与他交往的资格。”
另外两人听闻此言,非常赞同吴让说的话,随后便收拾起地上的尸体,朝着天云道赶去。
……
这一路上,马蹄纷飞间,前方城市的轮廓已经越发清晰。
除了之前遇到的战斗之外,秦安和陈留云再也没有遇到任何异常之事。
直到即将来到城门口时,秦安这才稍微勒紧缰绳,让马儿的速度缓了下来。
他抬眼望去,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不愧是道级城市,当真是宏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