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馆诊室的窗欞敞开著,十一月的暖阳透过稀疏的木格洒进来,落在黄敘苍白的脸颊上,添了几分血色。
这已是张仲景为黄敘诊治的第五日,榻前的陶碗里还盛著半碗刚煎好的汤药,黑褐色的药汁泛著微热的水汽,混著屋角铜炉里淡淡的艾草香,驱散了几分寒意。
黄敘靠在垫著软絮的枕头上,手里捏著一卷破旧的《论语。
虽仍有些虚弱,却已能轻声诵读。
黄忠坐在榻边的木凳上,小心翼翼地为儿子掖了掖被角,目光里满是欣慰。
这几日除了当值之外黄忠几乎寸步不离驛馆。
看著儿子从气息微弱到能自主进食,再到如今能读书识字,心中对张仲景的感激愈发深厚,对孙策、周瑜二人的好感也多了几分。
“阿父,张大人说今日再服一剂药,我便能下床走动了。”
黄敘放下竹简,声音虽轻却带著喜悦。
黄忠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温声道:
“都听张大人的。待你痊癒,阿父带你去江边摸鱼,就像从前一样。”
正说著,门外传来脚步声。
周瑜与孙策並肩走了进来。
周瑜身著青色长衫,腰间繫著一条素色丝带,手中捧著一卷绢帛。
孙策则依旧是玄色劲装,腰间佩剑的剑穗隨风轻晃。
二人见黄敘气色好转,皆是面露笑意。
“黄將军,公子气色竟好了这么多,真是可喜可贺!”周瑜拱手说道,语气诚恳。
黄忠连忙起身回礼,感慨道:
“皆是托二位与张大人的福。若不是二位引荐,敘儿恐怕……黄某此生难忘二位恩情。”
孙策哈哈一笑:
“黄將军客气了!治病救人全凭张大人医术,我二人不过是搭了个桥罢了。如今公子好转,也是长沙百姓之福。”
说话间,张仲景提著药箱走了进来。
他身著素色麻布深衣,鬚髮梳理得整齐,虽眼角仍有细纹,却精神矍鑠。
他走到榻前,为黄敘诊脉片刻,点头道:
“脉象已平稳许多,气血渐足,再服两剂药,便可痊癒。”
黄忠闻言,再次向张仲景深深一揖:“多谢张大人救命之恩!黄某无以为报,日后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仲景扶起黄忠,嘆道:“黄將军不必如此。
老夫身为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只是如今临湘城內瘟疫横行,百姓死於伤寒者不计其数,老夫心中实在不安。”
听到此话,周瑜立马眼神一亮拱手说道:
“张大人仁心,周某深感敬佩。
实不相瞒,我二人这几日在城中巡查,见百姓流离失所,死於瘟疫者每日多达上百,心中甚是不忍。
如今张大人医术高超,能治伤寒之症,周某斗胆请命,望张大人能为临湘百姓施药,助全城度过这场瘟疫危机。
我二人愿全力配合,筹备药材、搭建医棚,绝不让张大人有后顾之忧!”
孙策也上前附和:“张大人,公瑾所言极是!
只要能救百姓,我二人纵使散尽財物,也在所不惜!”
张仲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
张仲景也极为认可孙策还有周瑜的为人。
按道理来说,张仲景和孙策还有周瑜应该分属不同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