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几家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就没有理会,对於这块地作为废品站大家觉得无所谓。这块地毕竟很大,废品占不了多大地方。废品站毕竟不是垃圾站,只要离得远一些,也不担心有什么臭味飘过来。何况废品站离得这么近,也方便他们卖废品。
趁著张虎去县里开会的几天,万以清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分到了整改废品站的任务。当天老卢负责將篱笆杆送过来,整个生產队的人都被带过来,先从离玉芬家三四百米开始向外围,几十人围了两天快到瘸子王家时突然停了下来。
隔一天万以清带著陈二狗、丁香三人来围剩下的篱笆。就发现他们按照之前摆放的大石头的位置围了起来,紧贴著瘸子王后门。几家人立马就坐不住了。
瘸子王、连家夫妻一起出来理论。与陈二狗等人吵得不可开交。双方按住篱笆谁也不让谁。
陈二狗:让开,这里不是你们家的地方,是队里废品站的地方,没碍著你们什么事。
连晋:放屁,你们將我们后门的路都给赌了,我找张书记去,这里必须给我们留条路。
桂:这里这么大块地方,你们非要贴著墙搞,你们想针对谁?就算张书记下令我们也不同意这么搞。
瘸子王:这块荒地有二十亩,你一个废品站要多大的地方5亩地足够了吧?你们还將我们后面的路都赌了,实在欺负人,往后挪出二十米。
万以清:这是队里的决定。我无权处理,只能按照队里的决定执行。
桂:你放屁,说这鬼话谁信。队里说要你赌我们后门啦?好狗不挡道,平白让人噁心。
万以清:你说谁是狗,我撕烂你的嘴。
最后闹得大打出手,桂被万以清推倒在地,因著她只有六七个月的身孕,还不太显怀。加上她生了五胎女儿,这一胎就打算低调点等生出来再说。除了几家知根知底的人都不知道她怀孕的事。
万以清这一推用了十足的力气。桂咚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腹部钻心的疼痛已经传来。
“啊,我肚子好痛。”桂被推倒在地,手捂著肚子,感觉下身一热,一股温热流出。
待眾人看清血从桂的屁股底下流出时,眾人皆是一惊,万以清嚇傻了。
连晋衝过来一巴掌將万以清扇倒在地,又连踹了好几脚。紧忙跑到桂身边,却不敢动她分毫,只能盲目地扶著她摇摇欲坠的肩膀,脑子混乱一片。就在这时,江兰亭哄睡了丁佳和,听见外面的喊叫声,急忙跑出来就看到桂半躺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肚子。
不好。
“桂,你怎么样?”江兰亭一边问一边观察她的情况,只见桂表情痛苦,下身已经看见出血。江兰亭没由得一慌。
这个出血量。
连晋看见江兰亭,顿时像找到主心骨,当初江兰亭怎么急救丁来时的虽然他没看见,却听到许多人讲如何如何神,这是他的儿子,他的命根子,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將希望寄托在江兰亭身上。“怎么办?怎么办?她刚才被推倒了,现在出血了,肚子很痛。”
“平躺,不要动。別慌,別慌。”江兰亭吩咐连晋,“去我们家,拿厨房横樑上掛著的竹篮,快。”
竹篮里是丁来时吃剩下的中药,她记得有党参,黄芪。在等连晋拿药的空挡,她衝著万以清喊道:“去请黄老,傻站著干嘛?如桂母子无论谁有事,你都是杀人凶手。”
万以清嚇傻的脑子在听到杀人凶手后慌张的连跑带滚的跑去黄之汉家里。一路上她想的都是被当成杀人凶手的丁应时的经歷。是被关在审讯室不准睡觉的疲劳审讯;是被看守所內其他犯人的殴打欺辱;是被毫无尊严的胁迫爬行......那个知道会遭遇什么的鬼地方打死也不能进去。
此时万以清有些后悔自己的得意忘形。更不该同个泼妇亲自动手。她跑到黄之汉家里,黄老却去镇上出诊不在家,她向黄之汉说明缘由,便拉著黄之汉向外跑。
“誒,我的药箱。”黄之汉拿上药箱。
连晋拿来药,江兰亭翻出黄芪片,给桂含著。一边安抚著她的情绪,“別怕,放鬆,没事。”一边用手揉著血海、三阴交、足三里三大穴。一刻不敢放鬆。
过了半小时,黄之汉气喘吁吁地跑来,查看桂的情况,出血量不小,但好在似乎已经不出血了。这里地上凉,也不便他打针,他看向眾人吩咐道:
“去找一块大的平板来,將人抬到炕上去。再拿一个枕头过来。”黄之汉来以后,眾人才敢鬆一口气。
木板拿来后,几人合力小心翼翼將病人抬上木板,臀部垫起。而后轻手轻脚將人抬回家。黄之汉给桂打了一针,缓解了腹部的疼痛,现在已经睡著了。
瘸子王和江兰亭出来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万以清,江兰亭再也忍不住开口,“万以清,以前觉得你恶毒,却没想到你这么愚蠢,就算你围上这个篱笆又怎么样,难道我们不会拆吗?难道等张书记回来会容忍你这么做事?你才上来几天,就处处冒头,真以为你靠著生產队队长能只手遮天。”
“你这样做是你的主意,还是陈淑梅的?或者是其他人的?”这一句话瞬间震得万以清四肢百害一僵。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会有听得懂的。”
“你別血口喷人,我是按照生產队的指示办事。”
“那咱们就等张虎书记开会回来,一起去评评理,今天这篱笆你是围不了了,桂的儿子没事还好,如果有事......”江兰亭轻蔑一笑,“连晋同志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想到刚才连晋衝过来打她那两下,刚才情况紧急她忘记了疼,如今再被提醒,半张脸的麻木疼痛感又强烈起来。顾不上问黄之汉桂的孩子能不能保住,她本能地想要逃离此处,寻求安全感。
於是她跑回家,打开家门,进了屋,屋內的人正在用左手练习写字,见他进来,头都没抬。
“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