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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换头

林克看著地上毫无生气的尸身,又瞥了眼一脸愁苦在旁边飘著的寧采臣的魂魄,觉得自己好歹也算个修中人,总不能见死不救虽然这“死”法著实有些憋屈。

他摩著下巴,回忆起了自己从影视剧以及网络小说中得来的知识,貌似那些劳什子法师和道士帮人还魂都挺简单的。

虽说他们操作的时候都要念咒语,但自己刚混到地府的编制,体內又有源自腰牌疑似阴司神明“专属”的力量,实操起来应该不会比他们更差吧?

“寧兄,莫要惊慌,”林克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靠一些,“且让我试试,看能否將你魂魄引回体內。”

寧采臣的魂魄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作揖,虽然这魂魄作揖也没什么实质效果:“有劳恩公!有劳恩公了!”

林克走到尸身旁,装模作样地掐了几个法诀,调动起刚得来不久的幽冥之力自己起的名,匯聚於指尖上面,然后——然后他实在想不起更复杂的步骤了。

反正大致原理都差不多,於是他心一横,本著“大力出奇蹟”的原则,一把抓住寧采臣轻飘飘的魂魄,口中低喝一声:“此时不归,更待何时!给我进去!”

说著,他就那么硬生生地、近乎粗暴地將寧采臣的魂魄往尸身胸口一按!

下一秒,奇蹟——或者说,尷尬发生了。

只见寧采的魂魄倒是真的“进去”了,但那具冰冷的尸身毫无反应,紧接著他晃晃悠悠、一脸懵逼地从尸身里又坐了起来!

林克与寧采臣的魂魄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现场气氛就这么尷尬了得有两三分钟。

“恩——恩公?”寧采臣分外谨慎地低头看了一眼,才犹犹豫豫地说道,“您——是成了——还是没成呢——”

林克:“—”

他挠了挠头,觉得脸上有点掛不住。

看来这起死回生之术,並不是把魂魄像塞一样塞回去那么简单,里面定然涉及到法力引导、肉身生机激活以及阴阳平衡等各种复杂的操作。

“咳咳,”林克乾咳两声,强行掩饰尷尬,“嗯——看来是此地风水不佳,阴气过重,干扰了法术效果—不过寧兄莫急,我听闻郭北县有位叫燕赤霞的大侠,他道法高深,肯定有办法助你完美还阳!”

眼下他不敢再胡乱尝试,在寧采臣的行李堆中一通翻找,寻了一把陈旧的油纸伞,接著掐了个“收魂诀”—一其实就是用法力在伞內构建一个临时的庇护所。

“寧兄,暂且委屈你在伞中棲身,避免魂魄自消散。”

寧采臣苦著脸,看了看地上依旧挺尸的“自己”,又看了看林克手里那把不怎么可靠的破伞,最终还是无奈地点点头,化作一道微光投入伞中。

魂魄的问题暂时解决,林克又对著地上的尸身犯了愁:这天气虽然不算太炎热,但时间拖久了肉身必然腐坏。

他想了想,再次运转法力,这次小心翼翼地用寒气覆盖在尸身表面,形成一层冰霜,暂且遏制住腐败的过程。

待做完这一切,林克才鬆了口气,將“冰冻鲜尸”用粗布裹得严严实实背在身后,另一手拿著收魂伞,继续踏上了前往郭北县的官道。

只是这造型著实引人侧目一个佩剑的彪形大汉夏侯身高一米九,背著一个散发寒气的大包裹,手里还拎著把破伞,怎么看怎么诡异。

“对了,我还不知道恩公的名讳?”寧采臣突然从伞面上的破洞里钻出一个头。

“林克。”

“喔,如此就麻烦恩公了。”

“好——说——”林克眼角不自觉抽动,看著寧采臣又把脑袋缩回去,抽象得跟个飞头蛮差不多。

数日后的一个黄昏,天色阴沉,眼见一场降雨正在云层中酝酿。

林克在崎嶇的山道上赶路,远远望见前方山坳处矗立著一座规模不小的庙宇,青砖黑瓦,飞檐斗拱,在这荒郊野岭显得格外气派。

走到跟前仔细看才发现,庙门上方悬掛著的匾额並非常见的“山神庙”或“土地祠”,而是三个鎏金大字“判官庙”。

判官庙的庙门虚掩著,门缝里透出温暖的灯火光芒,隱约还有谈笑声和酒肉香味飘出来。

“里面有人居住?”林克心中觉得好奇,再加上天色已晚,风雨欲来,便决定上前投宿。

他推开虚掩的庙门,了进去。

庙內空间颇大,正中央供奉著一尊泥塑的判官神像,面容威严,虬髯怒张,手持一把判官笔,倒是符合林克对判官的朴素印象。

只是此刻神像前的供桌上並未摆放香烛贡品,而是堆满了杯盘碗盏,有两只肥鸡、一碟滷牛肉、几样时蔬,还有几个散发著浓郁酒气的空罈子。

供桌旁,两个人正对坐饮酒,一身穿锦缎长袍,约莫三十多岁年纪,面容白净,眼神灵活,带著几分市会与精明,此刻已是满面红光。

而另一人则身形魁梧,穿著猩红色的官袍,面色黝黑如铁,一手抓著鸡腿,一手端著酒杯,倒像个豪放不羈的江湖豪客,正与对方推杯换盏,言语间颇多对世事的讥讽。

林克的闯入,让两人间的高声谈笑戛然而止。

锦袍男子醉眼朦朧地望过来,见到林克这古怪的造型背著一个散发寒气的大包裹,手持破伞,表情先是一愣,隨即又被酒意和好奇取代,打著酒膈起身拱手行礼。

“这位——壮士,嗝——从何而来?此乃,嗝——判官庙,非是寻常客栈,嗝。”

那魁梧男子也停下了动作,锐利的眼神落在林克身上,尤其是在包裹和破伞上停留片刻,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自顾自地又斟了一杯酒。

林克放下背后的“冰冻包裹”,將收魂伞小心立在墙边,抱拳还礼:“在下林克,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庙中有光,故冒昧前来,想借宿一宿,打扰二位雅兴了。”

“好说好说。”锦袍男子见林克言辞有礼,虽造型奇特,但气度不凡,又见他风尘僕僕,便笑著说道,“相遇即是有缘!在下朱尔旦,这位是—呃,是我的好友,陆先生,壮士若不嫌弃,不妨同饮上几杯,驱驱寒气?”

对於他含糊的介绍,林克並不是很在意,反正自己对“朱尔旦”和“陆先生”这俩名字没什么印象,前世对《聊斋的了解仅限於几个最有名的,比如聂倩,聂倩,聂倩—

对方既然热情相邀,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只当他们是在此饮酒的寻常路人,又或者这判官庙就是由他们打理或者借住,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