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致命的威胁。”
说罢,阿斯让又用手中的树枝在地上继续勾勒,將龙尾的攻击范围细致地標註了出来,划分出几个足以致死的危险区域。
“同时,龙也没法在不扭动身体的情况下,用前肢朝你发动攻击。这点在砂龙身上尤为明显,它们体型庞大,但这也就意味著它们在四足著地的状態下,行动尤为迟缓一一不要误会,我指的是它们难以在原地调整身位进行追击,而不是说你们可以和砂龙比赛跑。”
“总的来说,当你处於这条线附近的时候,就是你最安全,同时也是最易於发起进攻的时候。”
“因此,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能背向砂龙翻滚逃离,而是要儘可能地靠近这一条线。”
“不过呢,这条线的位置不是绝对的,它会隨著龙的姿態不断变化,当龙朝你扭动身位时这条线可不是变为斜线,而是会直接消失一半。”
阿斯让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也就是说,当砂龙望向你的时候,你不再安全了。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它会反曲前爪,向后把你捞飞,就算你侥倖不死,马上也会有龙尾把你一头埋进沙里。”
一名年轻的斗剑奴吞了吞口水,担忧地问道:“那这种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跑啊!”阿斯让笑了笑,“哪怕你们喝下了圣都发给你们的那种管制“魔药』,我也不建议你们与砂龙硬碰硬。我想你们也知道那药副作用很大,数量也很有限,滥用並不可取。”
“可这样一来,不就错失攻击机会了吗?”年轻的斗剑奴问道,“砂龙会一直著我们跑,等我们跑没了力气.”
“的確,如果是一个人对上砂龙,很容易变成这种棘手的局面,所以那时,
我才选择站在砂龙头前与它硬碰硬,这是万般无奈之举,你们不要学我。”
阿斯让说著,用树枝在地上戳了几个点,“我的建议是,发挥人数优势,叫砂龙左右不能相顾。它看向哪边时,另一边的人就要抓住机会发起猛攻。”
“这就引出了我真正想要强调的首要原则一一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被恐惧压垮,而是要保持冷静,仔细观察龙的每一个动作,永远伺机而动,永远后发制龙。”
“听上去很简单对吧?但想真正做好这点,其实非常困难,哪怕是我,偶尔也会操之过急。”
—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过於自信,必须好好反省。
“別说对上砂龙啦,你们这十二个人里,又有几个能在我面前保持冷静呢?”
阿斯让指了指箱子里的一堆木剑都是某个魔女隨手削出来,嗯,会是谁呢?很可能是站在墙根处的那个大魔女呀,说道:
“来吧,让我挨个比划一下,试试你们的斤两。哦,芬恩,你站到后面去,
之后我会像伍德洛大师那样,狠狠训练你的。”
结果一番比试后,阿斯让的心简直凉了一半。
除了一开始过来给孩子们当导师的三人组外,其余九人,基本都不是阿斯让的一合之敌,尤其是与阿斯让颇为有缘的芬恩,根本就是这些人里最菜的那个嘛!当初阿斯让就是为了他,才打破了蒂芙尼开的小后门,率先迎战砂龙的
唉,这也难怪。
那些身手稳健的老斗剑奴,很难被言语说服。
我们这些人见惯了生与死,害怕与人深交,於是冷漠就成了我们最好的保护伞。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如果不是法莉婭拯救了我,我是否默默接受蒂芙尼的“好意”,看著身边那些斗剑奴接连死於砂龙之手?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很难下定决心,救下第一个出战的芬恩。
但既然法莉婭可以融化我的冷漠,那我也一定能够融化那些斗剑奴的冷漠之心。
如果想要打动他们,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带著这些技术不硬,但勇气可嘉的新人们做出一番成绩不可。
想到这里,阿斯让不由深吸了口气。
放手去做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是该把这十二个人併入鹰师团旗下,还是再另外成立个猎团呢?
也许再成立一个会比较好。
“大师。”
“嗯?”阿斯让看向芬恩,“什么事?”
“我刚刚突然想到件事。”芬恩吞吞吐吐地说道:“砂龙是会飞的啊!
如果砂龙一直不落地,那我们.—..“
“这个嘛”
阿斯让故意摆出凝重的表情,弄得其余斗剑奴也像芬恩一样心神难安,纷纷盯著他看。
最年长的斗剑奴沉声说:“魔女们应该不会从城墙上撤下一台猎龙弩给我们用。”
“是啊。”
“她们小气的很。”
斗剑奴们哀声连连地嘆气起来。
阿斯让笑了笑,说你们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放在当下,则显得有些多余。
“因为我那善良的庇主,十分乐意为我们的狩猎提供支援。”
“不、不要会错意!我,我只是———”法莉婭一个劲的胡言乱语起来,语速快得让人难以听清。
阿斯让索性帮她“总结”:
“她是不忍心看这些孩子受苦。”
於是在场的斗剑奴们纷纷讚扬起法莉婭的美德来,而法莉婭则还站在墙根底下,独自呢喃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