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芙尼说其实我也討厌天神教。
过去受天神教影响的古王国中,曾流传著一种可怕的“替罪羊”习俗。在当时,每逢冬春交替之时的“颂神节”上,各个村镇的人们会特意挑选出一对贫穷低贱的男女,先为他俩换上乾净良好的衣服,再招待以丰盛精致的宴会,但接下来,人们便会用石子、藤条之类的物品殴打他们,然后再將这一男一女放逐或残忍地处死,因彼时的人们认为,他们已通过先前的宴会,將所有的罪孽转嫁到了这两个可怜人身上,於是剩下的人,便成了天神眼中的无罪之人,不必担心天神对他们降下惩罚。
“但討厌归討厌,我不会因为討厌而因嘻废食。”蒂芙尼说,“也许不久之后,圣都也要物色自己的“替罪羔羊”了,当心呀,法莉婭,你不去做狼,別人就会来吃你这头羊。”
法莉婭皱了皱眉,转眼脱掉身上的镶金法袍,將其还给了蒂芙尼,並问新的镶金法袍有没有做好。
蒂芙尼的脸色极为难看,险些就要发作,但她很快收敛了脾气,叫法莉婭自已去魔女院问,“艾琳,虽然你没有资格穿上镶金法袍,但我会撤掉这件黑袍上的金线,把它披在你身上的。现在暂且披在你身上,不过不要穿出门。”
艾琳颇为高兴。她天真地想道,果然蒂芙尼大人更喜欢我吧!
可蒂芙尼的眼神,却始终落在法莉婭身上,不曾移开过。
又过几日,在焦虑中辗转反侧的法莉婭终於等到了魔女院的通知,魔女院不仅为她赶製出了新的镶金法袍,还正式將她从法兰调去了伊斯巴尼亚,以评估伊斯巴尼亚的蓝龙群落是否可防可控。
然而,不知是小气还是无可奈何,蒂芙尼竟没能给她安排一位同样身著镶金法袍可靠同僚。
她是这么说的:“如今人手紧缺,除了廉价的斗剑奴外,我无法给你提供更多帮助,但你不必失望,艾琳的能力並不你差。”
艾琳也是会爆破魔法的。
唉,法莉婭对此还是心有芥蒂和嫉妒。
她还记得蒂芙尼强迫她学习这个魔法后,是如何安慰她:“法莉婭,我只会把这个魔法教给你,没错,只有你,其他人我信不过。”
魔女的嘴,骗人的鬼!
闹起彆扭的法莉婭果断拒绝了蒂芙尼的提议。
在蒂芙尼手里,那些喝了天神之血的斗剑奴各个凶神恶煞,不似好人,唯有受我管教的阿斯让,在饮下天神之后,依旧还算是个响噹噹的勇士,哼,这就是差距啊,要是带著那些货色一起行动,反而会被扯后腿吧。
法莉婭见不得血腥的场面,自然对终日在角斗场中搏杀的斗剑奴没有好感,
也就阿斯让是个例外,毕竟他给法莉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第一印象嘛。
当然法莉婭也清楚,只靠自己与艾琳两个人,且不说在荒无人烟的无主山岭中闯出一番成绩了,光是如何生存,就是一个相当让人头疼的问题。
要好好斟酌一番人选啊。
梅—.不必多说,肯定是要带上的。在寻找阿斯让这件事上,法莉婭和梅无疑处在同一条战壕里,何况她在蓝龙面前也有一战之力。
艾芙娜—就是想把她带去,她也抽不开身吧。不管最后是留守法兰,还是去到老师那边,她都有的一忙。
菲奥娜——...?这个————要不还是算了吧——.—
伊莲尼亚?在找回阿斯让之前,她都抽不开身呢。
那—海瑟薇?她会不会太小了点?虽说她和我就差了两岁左右,但这两岁的差距,可是有云泥之別的呀!我就差一个成年礼,而她还是个小孩子耶。
可恶,瓣来算去,怎么就这么点人呢?
法莉婭鬱闷极了,她晓得,自己就算把手指头断,也不可能再算出更多人脉了。
我的人际关係,居然如此之差!
再仔细一想,这几个女人还都和阿斯让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法莉婭便更加鬱闷了。
她想,等我以后披上紫袍,莫不是也要像斯泰西那般,面临无人可用的危险境地吗?
到时我该如何破局?
难不成难不成·!要把阿斯让当作肉弹打出去,好叫替我拓宽人脉网嘛?!
法莉婭止不住地抱头妄想,看得艾琳莫名其妙。
“乾脆、乾脆就在新大陆那边待一辈子好了!要什么人脉?根本就不需要!”法莉婭不自觉地自言自语著。
只要阿斯让在她身边,在新大陆那边当个孤家寡人也没什么不好么!难道离了圣都,高贵的紫袍就没了价值吗?没道理的事!
再说了,要是叫阿斯让代替自己去交际,谁知道那些邪恶航脏的魔女,会不会把他腐化掉!法莉婭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就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如果阿斯让落进了她们手里,那就再也洗不乾净了呀!
不对!那些都太远,还是赴紧想想现在该如何是好吧。
慢慢地,法莉婭的脑子渐渐冷却下来,她想,大不了就在伊斯巴尼亚那边多抓些本地魔女,她是身著镶金法袍的大魔女,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只是,不好太过强硬。
伊斯巴尼亚矿產眾多,许多富饶矿场的矿场主都与圣都的元老们有著极为紧密的联繫,驻守其中的魔女亦是如此,如果得罪太多人,就算是蒂芙尼,也没法为她托底。
但愿伊斯巴尼亚的魔女不要太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