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拉微微笑著,提笔开出一张支票,许多魔女纷纷效仿,一同在泰勒身上掷下赌注,但也有一些魔女站在艾芙娜那边,將少许家当压在阿斯让头上。
“速战速决吧,”玛拉环视眾人,最终將目光落到艾芙娜头上,“夜色喜人,大家都有要事要办呢。”
艾芙娜尷尬地扭过头去,迴避她的目光。
就在玛拉的语音落下之际,战斗的气氛迅速被点燃。泰勒毫不迟疑地向阿斯让挥剑行礼,动作乾净利落,眼中透出一丝战斗的锐气。
这是一非场正式的角斗,但礼节不可缺。阿斯让没有犹豫,冷静而沉著地还了一礼。
战斗瞬间打响。
泰勒率先发难,他的步伐灵动且迅猛,几乎下个瞬间便直直衝到阿斯让面前,手中木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阿斯让斩去,势头凌厉,仿佛將他內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怒火倾注到了这一击中。
原则上讲,这是一场不见血表演赛,但泰勒出手毫不留情。他的攻势中蕴含著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躁与压抑。
阿斯让迅速做出反应,用剑架开泰勒的每一次攻击。与阿斯让不同,泰勒的体格属於“膀大腰圆”的类型,虽比阿斯让矮了一头,可外表上的压迫感並不比阿斯让逊色,每当他手里的木剑砸向阿斯让时,空气中都会传来沉重的碰撞声。
他很急躁。阿斯让想。他怨恨玛拉,却又不想让她当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共度春香,这种心態不难理解,男人的自尊心要他拼尽全力。
很好,试著战胜我吧。
不靠魔药,不靠天神之血,不靠圣树的赐福。
一切回归纯粹,只有力量、技巧与意志的比拼。
战斗的节奏逐渐加快,未剑与木剑之间不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泰勒的攻击凶猛而急切,而阿斯让依然保持冷静,他的目光始终专注於对手,寻找著最合適的时机予以反击。
就在下个瞬间,阿斯让捕捉到了泰勒的一个微小破绽,他毫不犹豫地转守为攻,手中木剑猛然刺出,直逼泰勒的要害。泰勒的反应虽快,但那一瞬间的失误已经註定了结果。
他试图拨开阿斯让的刺击,却依旧被阿斯让击中了胸口。未剑的剑身替他挡住了阿斯让袭来的剑尖,但架势的崩裂足以让他失去表面上的优势。
在场的观眾们一阵骚动,男人们鼓起掌声,而魔女们则罕见地保持了沉默,
只因在场的两位大魔女都不动声色地保持著沉默。很快,男人们也都面面相地收起了掌声。
短暂的掌声中,泰勒重新调整好站姿,他疑惑地望向阿斯让,仿佛在质问他为何没有乘胜追击。他心里清楚,如果这里是圣都的大角斗场,刚刚那次失误足以令他命丧当场。
“继续,”阿斯让说,“好久没和人正经比试过了,陪我练练手。”
泰勒微微愣了一下,迅速吐了口浊气,摆好架势,继续朝阿斯让进攻。
可能是方才那次失利耗去了他的心力,也可能是他正视起了自己与阿斯让之间的差距,他的攻势不再猛烈与狂暴,变得冷静许多。
不冷静也没用。泰勒的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撞在了阿斯让面前那道无形的屏障上。那股屏障密不透风,仿佛由纯粹的技巧和沉著构筑,无论泰勒如何努力,
都无法突破阿斯让的防御。泰勒试图以力量破局,想用蛮力压倒对手,然而一次次的碰撞却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一一阿斯让的力量並不比他弱。
再一次,泰勒挥剑向阿斯让的肩膀猛然劈去,然而阿斯让轻巧地挡住了这一击,剑与剑相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力量在空气中扩散开来,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微微震颤。泰勒的攻击虽然凶猛,却没有任何突破,而阿斯让则游刃有余地应对著。就在挡开这一击后,阿斯让忽然捕捉到了泰勒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那是什么?阿斯让微微皱眉,仿佛看到了泰勒眼底燃起了一团不甘的怨火。
泰勒的目光充满了愤满与失落,仿佛在拼命压抑著某种怒火,而这股怒火並非只是对失败的恐惧,更多的,像是对某种无法企及力量的渴望。
他在想什么?
阿斯让心中不禁生出疑问。难道他认为,若是能喝到玛拉带来的那些“魔药”,就能胜过自己一筹?
想到这里,阿斯让陡然觉得无趣。如无必要,他本人只会採取自限的战法。
魔女们的前车之鑑摆在那里,他不愿像魔女那样,靠著偶然得来的力量在別人面前作威作福,然后轻呵一句:“瞧!我是多么的强大!”
阿斯让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心中原本升起的战斗欲望也逐渐消退。是时候结束这场角斗了。
打定主意后,阿斯让敏锐抓住其攻势未能收回的空档,迅速向前迈了一步,
手中的木剑顺势向上斜斩,精准地击中了泰勒的手腕內侧。
突然的衝击令泰勒放鬆了剑柄,木剑脱手而出,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愣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与不甘,颤抖著低下了头。
阿斯让看著泰勒认输,轻轻將木剑收回。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言语上的挑畔。
玛拉用魔力拉开桌椅,缓步走到两人之间。
“恭喜,你贏了,而且贏得毫无悬念,”她朝阿斯让发出祝贺,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你是这场角斗的胜利者,本来按照赛前的约定,我该给予你相应的奖赏才是.“
艾芙娜窘迫地走了过来,硬著头皮说道:“没那个必要。”
“胜者当有报赏。”
“—我来准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