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德明显愣住,阿斯让隨即又补充道::“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威胁?我分明是在邀请,”阿斯让厚顏无耻道,““圣都人的命是命,法兰人的命就不是命啦?”
“你威胁不了我们,”菲尔德说,“你喝过圣酒,一样脱不开干係。”
阿斯让警了眼菲尔德,说:“我跟你不一样。你见过货真价实的圣女』吗?我见过。嗯,不仅见过,我还喝过她的血,名副其实的天神之血,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斩杀绿龙之王的?”
菲尔德彻底哑火。
“那位圣女”还告诉我,真正的圣酒,掺的是极微量的天神之血,喝过一口,就会短暂陷入到不可自拔的幻觉中去,而你们做出来的圣酒,不过就是往果酒里掺了一些麻醉剂而已。那个叫索菲的老魔女,她对你藏私啦!但其实也好,
麻醉剂用好了也能救人,然而圣酒是绝对救不了人的,只会让人在幻觉中越陷越深,教团就靠著这种方式蛊惑民眾。
如果让教团得势,无数年幼无知的魔女就要被教团当作天神之血的耗材,大把大把的消耗掉,隨后这些由天神之血酿造的所谓圣酒,会把无数民眾的身心也摧残一空,人们辛苦劳作得来的財富,就这样被教团用一杯圣酒掠夺一空,手段比魔女更阴狠毒辣。”
隨后阿斯让问菲尔德读没读过歷史书。
菲尔德说我字认识的少,令阿斯让无比汗顏。
想想倒也正常,真正有水平的医师,哪个不被贵族养著?草药学、魔药学,又哪里是底层民眾能接触到的。
像菲尔德这样,敢於身闯疫区的,大多都是空有一腔热血,水平却都堪忧的半吊子,当然,也有极少数肚里有货,迫切想要扬名的年轻医生会来疫区闯荡,
不过这种人终究是极少数。
“那我就趁现在和你说一嘴吧,免得你误入歧途。”
这时菲尔德提醒说,马上快到地方了,於是阿斯让加快脚步和语速,说道:
“其实早在圣都建城之前,天神教团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菲尔德,即便是魔女,也不可能一次性失去太多鲜血,魔女也是人,失血太多照样会死,你不会不懂这道理。从“圣女”身上得来的天神之血,总有一个极限,一旦“圣女”的数量与教团统治的人口比例失衡,就会闹出大问题。
为什么教团如此热衷於发动圣战,屠杀精灵,审判魔女?为的就是在比例失衡时,靠战爭消耗掉多余的人口,同时拐夺更多魔女,以作天神之血的耗材。
这种模式怎么可能持续下去?在我看来,天神教团的做派,无非是將少数人虚幻的欢愉,建立在普罗大眾实际的痛苦之上。他们口口声声说,信奉天神,就能得到前往乐土的资格,可乐土在哪里?我在歷史书的字里行间中,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吃人的地狱。”
“菲尔德,抽空多读点书,你看城里头读过书的人家就不会被教团矇骗,他们情愿被魔女压榨也不愿和教团有染,难不成他们都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