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舟舟本来对她还有几分气的话如今也都消散了,经历过下九幽劫难的她懂那种感觉,当时若非清远成了自己的支柱的话,仅凭自己恐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可师尊当年根本没有那样的支柱,或许姬姨曾经是过?但因后面她们俩之间的事导致彻底决裂,这也给师尊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创伤。
她一路行来孑然一身,尚还未从那些阴霾里彻底走出来,而如今才在这下山遇上的经历与清远相处之中遇上了人生中唯一的一道光,所以她会动心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的目的。
再见师尊与清远相拥之时舟舟的心态已然放平稳了些,这也怪不得师尊,只不过凑巧她的光与自己的恰巧都是清远罢了。
再者清远的所有举措都恰到好处,师尊也动心再正常不过,而会发展那个样子,无非就是师尊占尽了机会罢了。
事已至此,那也只能是选择原谅她,要不然还能如何?打又打不过,问也没法问。
说起来还是长辈和师尊,看清远也显然对她有意,若自己非要从中作梗,是不是可以视为不尊师重道,或者说是不孝?
然后舟舟便看着两人回了酒楼那居室之中,清远也是胆子够大,还提出什么要罚一罚师尊以示惩戒。
舟舟微摇螓首,师弟啊你真将咱师尊当成啥了,堂堂衔霜君怎么可能任由你…
结果这位师姐的心念还没想完呢便眼睁睁看着自家师尊被陆清远给抱到了腿上,不由分说便掀起道袍下摆对着那蜜桃狠狠一顿掌掴,这种发展算是姜浅舟始料未及的。
但她看着此景莫名其妙是觉得心安了不少,甚至能感觉到类似于出气了的舒畅感,哎师尊弟子并非对你不满啊,这、这个…谁让你不准我下山结果自己跑去视察反而沦陷了的?
师弟这算是为我发声。
当时信誓旦旦说什么道心修行之类的话,如今自己却是从未提起过,清远不论是想如何便如何……
姜浅舟的思绪又被接下来的一幕给打断了,清远你、你你你这是干嘛呢?你口渴喝水去啊,你这、这这掰师尊腿是要做何?
师尊您还不拦他,此举大逆不道,诶等下,清远他怎么反过身……你们这、这是在干嘛啊?!
小道姑又迎来了猛烈的视觉冲击,虽说如今道心看此事没什么波澜,但她的心中一直在狂跳,师姐从小练剑修道,对男女之事还仅限于清远言传身教的那些。
当场看了这种难以启齿难以言喻的举动,对她产生的震惊可想而知。
等等,那接下来不会就是…
事实证明姜浅舟想的没错,师尊那会儿法力已然恢复,不受及画骨三关的影响,就像是最后一道禁制都解开了一般,再无阻碍。
舟舟都觉得自己都能摸得清楚师尊当时那会儿想的是什么,她估计想着清远将行远,将来要阔别多久都不知道,反正有了前车之鉴,索性咬咬牙就给他呗,自己还能算是拔得头筹,何乐而不为?
要不然将来也是拱手让人。
可舟舟刚刚还觉得师尊这是给自己留了条路呢,没想到转眼间就给堵死了。
姜浅舟心中方才还在安慰自己的两人都没到最后一步的念头当场破碎,清远你不许…不许啊!
姬姨呢,姬姨您快来救场啊,不然咱们俩都落于人后了,那种事不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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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麟台。
“我说两位姨你们还真要争这个啊?堂堂大乘境,博弈的环节居然还有这种事…”
姬青屿一样面红如血,谁料想谢鹤衣还真没说错的,
可她还是咳嗽一声道:“你还管起你家姨了,分明是自己提的案,如今又要说成是你家姨非要了,你难道就是想练练手法好进宫伺候你家娘娘是么?”
这帽子扣得够大,陆清远无可奈何,只能是一五一十道:“的确有先后顺序,我做个公正评判,是姬姨赢了,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谢鹤衣拉拉陆清远的手,咬唇哼声道:“不公平…”
师尊大人立刻眉眼带笑,她理理自己的发丝再冲谢鹤衣出言道:
“哪儿不公平,我还没说这回你同清儿下山,事先就被他历练过了呢。再者先前说了愿赌服输,还想不认账?”
谢鹤衣没处说理,这个确实不能不认吧,可她也不服气啊,如此相近凭什么,“只差那微乎及微一点儿也算?”
“怎么不算怎么不算?”姬青屿伸手拉拉陆清远,“清儿你看你看,堂堂衔霜君还要赖账呢,什么人啊!冰山清冷道姑就这德行?!”
而适时那影像里播到谢鹤衣被抱着没几下就又…
“好了好了。”谢鹤衣被说得很没面子,更没眼看那影像如何,只能摆摆手,“姐姐姐姐姐姐,这回可满意了?妹妹认了还不行吗,但下回可没你好果子吃了…”
姬青屿朝她眨眨眼睛,“奉陪。”
嘴上是这么说,但师尊想的是本座吃你一辈子,将来谁还同你比啊,赢一回便是赢一世,略略略。
谢鹤衣的余光扫过那留影玉的影像,那已然到了尾声,清儿也真是的…
她便顺手将之收了起来,咳嗽一声道:“贫道观天色将亮,先沐浴一通,然后便送清儿去京师吧。”
姬青屿目送她行入浴室,总感觉这家伙的灵觉还注视在此呢,她便是轻哼一声,同陆清远道:
“那为师也去洗一洗,烦死了那道姑,非要视奸这边,分明自己就是个偷吃的还搞得跟正宫似的。”
然后她也起身踏入那间浴室之中,里头便传来的谢姨的声音:“你进来做什么?!不会用净水咒?”
“管得着么你,一边去别挤我,当妹妹的一点样子都没有,哎你干嘛?要打人是不是?别逼我喊清儿进来,那就都别想好!”
陆清远有些无奈地换上衣服,检查行囊。
——
舟舟在天无崖上看着那影像播完的漆黑一片,目光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