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远也没想过好端端看着看着留影玉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师尊算是憋了半天火气,又因妖女心性才行出如此扮了对家来吞吞吐吐的举动,可以理解。
那谢姨您这又是做什么…
我还记得您先前不是信誓旦旦表示自己绝不会再扮他人模样来着么?否则什么来着?
怎么被师尊随意一激就成了这模样?冲动了啊谢姨!
不过陆清远心中虽然想是这么想,但他嘴上肯定不会说,看着身前两位姨争来争去的样子哪还想多说些什么,哪怕只是无动于衷那都是莫大的享受啊。
姬青屿哼声道:
“给你留口汤喝喝,本座可非某些人,嘴上说着什么‘和解了’‘姐妹了’的,到头来除了瞒住弟子就是偷偷摸摸吃干抹净,可还记得清儿是你家舟舟的男人来着?”
姬青屿理理衣裳自顾自坐起身来,看着那依然跪伏的谢鹤衣又是道:
“就你还正道仙子呢,堂堂衔霜君也随本座行这种事儿,干脆拜入我们玉桓宗得了,哪还有什么道姑的样子?你好意思。”
谢姨面子挂不住,便在匆匆忙忙拭过痕迹后也撩着青丝坐了回去,她慢条斯理道:
“还不是你非要激我?分明说了看留影的,自说自话钻下去做什么,当着贫道面,那岂能看着你行此事然后还熟视无睹般干坐着?真当贫道跟你示弱了不成?”
“谁让你多年心性不变,再说了,这也能怪我?”姬青屿摆摆手,“方才还没跟你算没经本座允许睡我男人的账呢,你讨打是不是?”
不是这怎么说的好像问了你之后你会允许似的?若被你知晓了那恐怕贫道是要被你直接拿剑追吧…
谢鹤衣横眉一冷,伸手便要拔剑,“谁怕谁了,你若要打那贫道势必奉陪到底!”
眼前的气氛从方才的旖旎一瞬间就化作了剑拔弩张,陆清远还以为怕不是能小小推波助澜一番呢,可自己还没说上两句话,眼瞅着这修罗场在瞬息之间便已形成。
他连忙是伸手拦住了这两位看似马上就要真打起来的姨,好好安抚道:
“哎哎两位娘子消消气消消气,莫要忘了此地是什么地界,咱们如今不是要争这个的,方才不都和解了吗?”
陆清远的身边一左一右两位姨都是自顾自环起手臂,冷哼一声架着长腿便转过身去,陆清远也没辙,只能是轻轻揽着两人的腰肢:
“那两位姨不妨说说要怎么才肯跨过去这一关?”
师尊大人率先开口道:“为师看她喊的那句姐姐并非真情实感,哪有真将本座当姐姐?”
谢姨也不服气:“本来就是卖清儿个面子给你,你个雏儿真把自己当姐姐了不成?!”
姬青屿被她这句话给气得咬牙切齿,可自己想反驳也很无力啊,她只能道:
“你这才刚刚脱离了此等身份的也好意思马上跑来说本座?若本座加急赶路,早个一天半日的,能有你什么事儿?再说了你个道姑还能说这种事儿的?”
“道姑又如何,说起身份来那我们都是半斤八两。”衔霜君理理道袍,也不回头,“反正你说的那些都是假设,真正吃到的是贫道,又待如何?”
“你!”师尊真听不得这话,如今再怎么说自己也的确低了谢鹤衣一头,她就是吃干抹净了啊,事实摆在眼前如何反驳?
没法反驳。
而姬青屿也不想拿舟舟去压她,舟舟给自己的感觉不错,不该将祸水殃及她,更何况若是动了什么同舟舟告密的心思那不等同于告诉谢鹤衣没法直面谢鹤衣所以只能找什么盘外招了吗…
陆清远在此刻又将两位相互不对付的姨抱得近了些,语气中略带着几分威胁意味得向两人传音。
他将手轻轻按在谢姨的蜜桃上,同她说的是:“谢姨您也少说两句,难不成是想在师尊面前被我教训么?”
谢鹤衣知道陆清远说的教训是什么意思,她的脑海中瞬间便浮现起那会儿被陆清远连连抡掌的样子,当时自己还被打得很没骨气地…那个什么了。
这也没法怪贫道吧,是清儿总能将自己的弱点知悉,又或者说…自己在他面前显得漏洞百出,哪哪儿也便都成了破绽。
而如今这个情况下感觉陆清远搞不好是真能再干得出来一遍这事儿的,可现在还在姬青屿面前呢,光想想便让这位御姐道姑羞耻难忍。
谢姨下意识回眸,怯怯瞪了瞪他,“你敢?分明是你家师尊她非要欺负……”
可谢姨话还说完呢,蜜桃便被陆清远不留情面狠狠揉捏了把,她只能是深吸一口气,软软靠在陆清远肩上:
“姨错了,你、你莫要再捏了,否则昨、昨夜的都会…”
陆清远这才松手,他在此刻向着另一边的姬青屿传音道:
“师尊,您也先消消气,要不然干脆是在此刻说服姬姨一通才好?”
姬青屿听着这个变了腔调的“说服”当然也知道陆清远是何意,可她眸光掠过那一旁的谢鹤衣,便又是抿了抿唇:
“在她面前怎么可以?更何况…她见了岂会善罢甘休?到头来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她。”
陆清远咬师尊耳朵,“那师尊我可要回京了,谢姨这会儿估计是不会提前走了,怕是没什么机会了,而且咱们这个修为也无需睡眠…”
这话其中藏着不少深意,姬青屿全听明白了,她的脸颊微红,转过身来弯起手指勾了勾陆清远的鼻子,嗔怪道:
“想什么呢,就等着我们俩争起来正好便宜了你是不是,想得倒美哦,你小子居然还有什么等她睡下了在一旁那个什么的想法。”
“哎不是姨说你哈,咱们玉桓宗也根本不教男女之事啊,你这些那些的到底是跟谁学来的?”
这个不好说…
但师尊大人也不是真想了解,她又是松了松手臂,挽住了陆清远的手臂,在他脸上香了口,附耳道:
“真当本座专程下山来就是为了给清儿你那个什么的吗?你以为我是这道姑啊,千里送……”
“姨可早就想明白了,如今被谢鹤衣捷足先登没办法挽回了,非要同她那般才不好呢,此当为奖励,哼,以后看你表现再给你。”
“嗯,当然…”姬青屿似是怕他不满意,手又伸了下去,边握边道:
“也不是姨故意吊着你不肯给或者如何,只是方才为师……帮你缓解压力的时候发觉你体内蕴含着人谢鹤衣的元阴尚未炼化呢,这时候姨若是也…恐怕会导致白白浪费,这对修行有弊。”
听闻此言陆清远感觉眼前的画风又变了,师尊是魔门妖女来着,可这话里透露着一股子语重心长的师尊的模样来,听得出点点略显矜持的正派意味,而谢姨那模样倒是媚意天成。
谢姨自然也有所发觉这边的动静,能看得出姬青屿的手跑哪里去了,衔霜君当然也不肯服输,便伸手摸摸头。
陆清远深吸了口气,所以这是身份使然还是自己无意中调的结果?
他才是下意识问了句:“所以师尊您当年救谢姨之时是将自己未来的修行之路转而送给了她?不然拜入璇玑观的可能是您才对?”
这句话陆清远没用传音,导致谢鹤衣也抬眸看了姬青屿一眼,其实衔霜君的心中对此也有怀疑,只是一直没停姬青屿提起过。
姬青屿也本以为这些事都将埋葬在多年以前,如今却又是忽然被提起,倒是有些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