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是……谢鹤衣的脑海中回想起昨夜,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心中微微叹息,贫道恐怕真成了清儿的…呜…
谢鹤衣抬眉望向姬青屿,红唇轻启:“姐姐…”
听见这两个字师尊大人感觉自己全身都舒畅了,虽说自己来晚了,好歹如今能凭这称谓安慰安慰自己,这可是清儿让喊的,你说有没有效力?
反正至少是同方才那自己胁迫的有了本质区别。
师尊这才将那枚留影玉丢给谢鹤衣,“哎呀还你还你。”
谢鹤衣愤然接过留影玉,便已听得陆清远问道:“这是?”
姬青屿也愣了愣,“那留影玉不是清儿你要记录咱们堂堂清贵冷艳的衔霜君堕落之路的?”
陆清远愕然:“姬姨你把我想成啥了…怎么敢对谢姨这等长辈行此事,还有这名字是怎么想出来的…”
谢姨的耳根都烫了,她攥着留影玉检查了一通似乎没什么异样,只是被姬青屿散去了几个阵法,现在显露出来的是:
【记录已停止。】
谢鹤衣急忙又取出了自己的符书,上边也没什么动静,舟舟应该没收到吧,不然肯定会询问自己的。
应该也没出什么问题吧,这位御姐道姑如今才是道:
“是我自己记录的…”
姬青屿与陆清远师徒两人面面相觑,两口酒都“噗”地喷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啊,这正道道姑拿错剧本啦,所以当初那会儿若没师尊的指引谢姨是真会走上魔道吧?
谢鹤衣受不了这种猜疑的目光,她连忙是摆手道:
“想、想啥呢你们俩,那个什么我原本下山前想的是来查验清儿的心性,之所以留下留影玉是为了证明决心,也好拿出证据让舟舟哑口无言,从此放弃什么儿女情长踏上正…嗯,修行之路。”
姬青屿愣了愣,这才想起来清儿和自己说过谢鹤衣扮姜浅舟来着,这般想来她一开始的确有此心啊,结果帮自家弟子考校着考校着反倒自己沦陷了?
你这…让本座说你什么好,再者谢鹤衣你傻的啊,怎能动这古怪的心思,这和白给有什么区别?
师尊双手环抱,佯装不知道,语气凉凉:“你的意思是亲自来清儿身边勾引他以此辨明他的心性?”
谢鹤衣咬牙捏拳道:“贫道是…扮成了舟舟的样子…不许说出去。”
姬青屿拱了拱手:
“还是你们璇玑观玩的花,还有这种扮妻的。所以如今这影像你怎么还留着,真给舟舟传去啊?”
师尊一脸不敢恭维的神情,“堂堂师尊抢了弟子男人的事儿要是被她看到了,那你们璇玑观里这位年轻一辈之中最耀眼的星辰便会从此黯淡吧,甚至走火入魔?还是说这是你们的断情绝念之道?”
姬青屿扶扶额:“搞不懂你们道姑。”
谢鹤衣轻轻握着那枚留影玉,“我先前为证决心,所以加持了许多阵法,然后本该中断了,可又中了狐妖的术法没了法力破阵,才有法力就…临近分别。”
她理理青丝,“然后你就来了,我怕搞出点儿什么乱子,你非要孩子气兮兮的不肯还我。”
姬青屿摊摊手:“怪我咯?诶不过你说了记录这一程的所有事是不是?那正好给本座看看…”
谢鹤衣攥着玉石的手往后缩了缩,脸红得不像样子,眸光挪来挪去地示意陆清远,还拉了拉他衣袖,大致的意思可能是:“夫君你看她呀!”
陆清远耸耸肩表示:“其实我觉得留着挺好的,谢姨这也算咱们宝贵的回忆了。”
师尊大人扶额,横了谢鹤衣一眼,真以为本座有什么癖好啊,她无奈道:
“谁要看你那点儿事,清儿的…本座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孩子气…说得谁没有似的。”
“嗯,我的意思是这一路行来你们俩所经历的事本座看一看,也好给出一番不同视角的分析,还能看出什么势力分布之类,此为正事,如今可没多少时间了。”
谢鹤衣这才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你得答应贫道那个什么片段的不许看…”
“谁在乎…”姬青屿翻翻白眼,看清儿怎么与你那个什么本座是真没兴趣,“到底被玩成啥样了才这般见不得人…”
“你你你…”谢鹤衣指着她脸红得要滴血,“反正就是不准看!你尝不到就酸去吧,将来有的是你苦头吃的,不见得能比贫道好到哪里去!”
这反应什么情况…姬青屿眸光转而望向陆清远,“清儿你到底把我们鹤衣妹妹怎么了…”
陆清远一脸尴尬地拉着刚刚起身的谢姨坐下来,接过她手里的留影玉,“哎看留影看留影。”
————
天无崖上夜风送爽。
姜浅舟擦着湿漉漉的发丝拨弄着符书,看着这从师尊那儿传来的影像微微有些发愣,还没点进去看呢,单那时长就让她望而生畏。
师尊您这是弄啥嘞…
舟舟觉得这里头怕不是有陷阱吧,毕竟还叮嘱了莫要用符书什么的,搞得她一时半会儿之间都不晓得要不要点开看看。
舟舟做了个聪明的决定,干脆将这消息掩藏成仅自己可见然后只字不回,那师尊就没法挑我理了吧。
虽说师尊也没在符书上传任何讯息来,不晓得是何授意,但发都发了那应该是想让自己看看的吧…
以这时长来看,估摸着是同师尊这回下山的总时间都差不了多少了。
姜浅舟犹豫再三,念在反正今天练功都练完了,这天无崖一般也不会有人上来,那便点开看看呗,万一是师尊的什么教导之类的事儿呢?
也有可能是此行下山感悟什么的,不晓得清远会不会在里头露面呢,想想还有点儿小兴奋。
这位小道姑便是泡上了壶茶,再是取出了自己偷摸藏着的那些糕点啥的准备好好看一看。
姜浅舟啃着糕点坐在蒲团上舒舒服服点开了自家师尊传来的影像。
映入眼帘的便是师尊居室之中的景象,然后谢鹤衣再是拿起这枚留影玉翻过来对准自己,冷眉如剑,那脸上写满不近人情的态度,对着这玉石坦然道:
“浅舟,你看到这留影之时那便代表为师觉得此行下山所经历的事儿值得让你一看,不过你也事先做好准备,为师此番下山是为了试探试探陆清远此人心性品性如何,是否能够合格之类的。”
影像中的谢鹤衣坐了下来,又是语重心长道:
“嗯…为师是有想过打算扮作你的样子去接触陆清远,但先不这么办,且待看看他会遇上什么事儿再说,所以…这也是为师要求你莫要用符书的原因所在。”
姜浅舟心中咯噔一声,完啦完啦,那不是遭重了吗,我早就没忍住同清远聊过几通啦,那师尊您的身份岂不是早就…
但这也不是什么重点,重点在于师尊不知道我和清远到了什么地步啊,倘若他想再行那些事儿…
后果不堪设想!
姜浅舟冷汗泠泠,总感觉师尊如今传这影像来很明显是有问罪之意啊,这、这…所以师尊您照办了吗?
不对,凭陆清远的心思,他估计是早就看出来了。
但让这位道姑师姐不解的是没记得清远跟自己提起过这回事儿啊,还是说那句观内有狐狸精指的就是这个?他以为师尊便是狐狸精来着?
姜浅舟的忐忑之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如今反倒是对这由于阴差阳错之下导致师尊扮演计划出了差错的这番将要见的戏产生了不小兴趣,像是在看什么话剧。
这时候茶水烧开啦,小道姑兴冲冲跑去烫上新茶再回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