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三声物品落地的声音,大兵手里的枪被扔了出去。
三人整齐划一地抱头跪在地上,满脸的屈辱和不可置信。
天塌了啊,本来开开心心过来搞事情的,结果事情没搞出来,反倒全军覆没了。
人都被俘虏了不说,装甲车也被缴获了。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一个瘦得和猴子似的女人,竟然会开装甲车??
陈绵绵看著他们跪在地上心里终於舒坦了,娘的,真以为她隨便跪呢,除了跪天跪地跪棕熊,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她还跪过谁?
哼!
“现在你们用皮带互相绑住双手,別给我耍招,不然就让你们尝尝脑袋开的滋味。”
黑洞洞的枪管对著他们,他们也不敢胡来。
只能將腰间的皮带抽出来,互相把手给绑住,等他们都老实了,陈绵绵就让狼群將人都赶进山洞里看管起来。
没了武器,手也被捆著,加上这苍茫的草原,他们出去也是死路一条,而且还有狼群虎视眈眈地盯著,根本跑不了。
“你们好好看著,等我找人回来就带你们去吃羊!”
陈绵绵说完,就叫来藏在一边的野马,让它带著自己去找人,当然要是能回到努尔大队最好。
其实她以为野马昨晚会偷偷跑掉的,谁知它却一直马马祟祟地藏在边上,紧紧盯著陈绵绵的动作。
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还挺讲义气。
野马一听不乐意了,挺了挺胸脯,高傲地甩了甩马头。
我们草原上的马儿也是讲信用的,我说过要认你当主人,你就是我的主人。
不过先说好,你要是离开草原就必须放我自由,我不会离开这片土地的。】
对於野马的要求陈绵绵非常同意,出了草原,她也没地方养它了。
一人一马达成共识,野马,不对,现在叫獼猴桃了,陈绵绵还记仇它说自己是矮冬瓜的事情,乾脆也给它取个短粗胖的名字。
獼猴桃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听陈绵绵说这是个很好吃的水果,就欣然同意了。
在它的耳朵里,就听到“巴拉巴拉,水果,巴拉巴拉……好吃!”
在苍茫的草原上,陈绵绵开著装甲车,別提多神气了。
“嘖,咋就没人看到呢,我这么牛逼的装备没人看,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別?”
陈绵绵在装甲车里看著外面的视野,这么拉风的样子,以后都未必能有,哎,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不如回去弄个相机吧,以后带在身边,把她英勇的画面拍下来,装订成册。
以后谁再和她没大没小的,就把相册甩过去,省得总是报太长的身份,让读者亲亲们以为是水文呢
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突然,獼猴桃兴奋地跺了跺脚,扬起马头使劲嗅闻,隨后就飞快往前面跑。
陈绵绵以为它找到了苏不言,也非常开心地跟著后面开。
结果开了一会,就看到山坡上成群的野马正在吃草,看到獼猴桃的出现,全都停止动作。
山坡之上,有个通体黑色的长鬃野马,四肢发达肌肉喷张,飘逸的鬃毛隨著它的动作隨风摇摆。
不仅瀟洒,甚至还带著浓烈的压迫感。
不用说,这就是马群里的儿马子。
父亲!】
獼猴桃闻到亲人的味道,很开心,然而它还没等跑几步,就被儿马子呵斥住。
不许靠近,你已经不是我们马群的成员,立刻离开。】
儿马子看著獼猴桃,没有父子之爱,只有冰冷和威严。
獼猴桃有些委屈,明明前些日子还好好的,突然间父亲就对它又咬又踢地赶出族群。
如果不是它被赶出去,也不会落在人类的手里变成坐骑。
其实则獼猴桃不知道,这才是马群的高明之处。
野马群从来不近亲繁殖,但凡族群中的小马成年,都会被赶出去,然后融入其他的马群之中。
这样才能保证血统的新鲜,同样也能让族群更加壮大。
多少年里,马群都是这样在草原上生存,已经刻入了所有儿马子的血液中。
陈绵绵看著自家马儿委屈巴巴地低下头,有点不落忍的,就从装甲车里爬出来。
“桃哇,咱不难受哈,等回去我给你大白兔奶,让你吃个够!”
獼猴桃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也顾不上被父亲赶走的伤心,跑到装甲车边上兴奋地甩著马尾巴。
儿马子看到陈绵绵那一刻就紧紧盯著她,眼底甚至还浮现出一丝慍怒。
自由高贵的野马,竟然臣服人类,这个废物的儿子!
陈绵绵感受到儿马子的视线,抬眼看向他,愉快地挥手。
“嗨马哥你好呀我是獼猴桃的好朋友,认识你们很开心”
獼猴桃听陈绵绵没说是它的主人,心里有些感动。
对於野马来说,被人类驯服是非常无能的表现,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
儿马子冷哼一声,无视陈绵绵的示好,转头对著马群发號施令,掉头离开这片山坡。
马群中的马儿都回头看了眼獼猴桃,似乎在做道別,隨后就陆续离开。
儿马子永远排在队伍的最后確保没有马儿掉队,它同样看了獼猴桃一眼,漆黑明亮的马眸中带著复杂的感情
但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草原上的风,父子俩就这么再次分別。
其实……我就是想回来看看父亲它们过得好不好!】
獼猴桃的声音里带著失落,如果可以,它想一直跟著族群生活。
“放心吧,只要你跟著我,也会成为快乐的小傻马的。”
陈绵绵拍了拍獼猴桃的马头,就要爬回装甲车,这次她严格说了,要回到努尔大队。
突然间,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嘶鸣,似乎是刚离开的马群发生了什么事情。
獼猴桃一听,哀求地看了眼陈绵绵,摆明了还是放不下它们。
“哎,我真是欠你的了,一会把我扔国境线,一会还得处理你的父子问题,你上辈子是不是我爹?”
陈绵绵翻了个白眼,认命地钻进装甲车里,跟著獼猴桃一起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流沙坑,里面陷入了两匹马。
陈绵绵在马匹慌乱的嘶吼声中知道原来它们刚才遇到一只孤狼,儿马子衝过来將狼赶跑。
马群倒是没啥伤害,就是这俩胆小的,慌不择路直接掉流沙坑里,越陷越深。
流沙这东西就是这样,挣扎得越狠,陷入的就越深。
最主要的是马又没有工具,没法自己上来。
就算是侥倖上来,要是马腿受伤,也是等死的结果。
“呦呦呦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让我们离开么,现在就这么狼狈,嘖嘖嘖,好惨呦”
陈绵绵从装甲车顶钻出来,露个脑袋开始嘲讽,儿马子看了她一眼,肉眼可见的马脸拉得越来越长。
但她就装作看不见似的,对著挣扎不休却越来越深的马儿摇头嘆息。
“哎,你们可真惨,就掉进流沙坑里了,要是求求我,我心情好,就把你们给拉出来了!”
如果是之前,陈绵绵还得借用外力,但现在,她有装甲车,別说两匹马,就是十匹马也不在话下。
你真的能把它们救出来?】
儿马子走过来,明显不太相信。
陈绵绵感觉受到了质疑,拍了拍装甲车的机械车身,发出哐哐的金属声音。
“你竟然敢质疑貌美如,心地善良,拾金不昧的半边天同志?
完了,我內心受到了伤害,你就是用云南白药也无法弥补我心灵上的创伤,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