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远微微一笑,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陈校尉谬赞了,不过是仗着些许奇技淫巧,加上兄弟们用命,侥幸而已。”
“比起诸位在城下与突厥主力正面搏杀,血战护城,顾某这点微末之功,实在不值一提。”
他这话说得漂亮,把功劳归于手下,更将最高的赞誉留给了守城的将士,听得陈闯和他身后的士兵们心里暖烘烘的。
“爵爷太过自谦了!”陈闯感慨道,随即他目光扫过顾洲远身后那庞大的马群和物资。
忍不住好奇又问:“爵爷,您这缴获……未免也太过惊人了些。不知……不知您这一路,究竟遇到了多少突厥兵?”
顾洲远正要再敷衍两句,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喧哗声从郡守府方向传来。
只见侯岳一马当先,几乎是直冲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郡守府的亲兵和文吏,何清源和侯靖川都在几名官员的簇拥下,快步速向城门这边赶来。
“远哥!真的是你!” 侯岳冲到近前,利落地跳下马。
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一把抓住顾洲远的胳膊,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眼圈更是瞬间就红了。
“侯岳,”顾洲远看着明显清瘦了不少、但眼神坚毅了许多的兄弟,心中也是一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我来了。”
这时,何清源与侯靖川也走了过来。
何清源身为郡守,虽是文官,但镇守边关,为人很是爽朗大气。
他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惊叹和难以掩饰的喜悦:“顾县子,本官与侯郡丞在府中听闻县子不仅亲至,更是在路上屡建奇功,缴获颇丰,真是……真是令我等着实惊喜啊!”
他看着那一眼密密匝匝的马群和物资,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震撼得不轻。
侯靖川看着儿子与顾洲远真情流露的样子,又看看顾洲远和他身后那群一看就知是百战精锐的护卫,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他上前一步,语气更为亲近:“顾……洲远,一路辛苦!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
他想本来想喊一声顾县子的,可想到人家因为侯岳一封书信便冒这么大的险,长途跋涉来这里帮忙,他还是换了个亲切的称呼。
顾洲远连忙向何文渊和侯清源行礼:“下官顾洲远,见过何郡守,侯世叔别来无恙,路上确有些许收获,正要向二位大人禀报。”
侯靖川扶住他,目光也落在那庞大的马队上,苦笑道:“洲远,你这‘些许收获’,可是把我们都吓到了。”
“方才城头士兵来报,说得语焉不详,只道你缴获极多,如今亲眼所见……你这怕是搬空了突厥千人队的家底啊!”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那令人咋舌的缴获上,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顾洲远知道,是时候抛出一个真正的“惊喜”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略显“腼腆”的笑容,对何清源和侯靖川道:“何大人,侯世叔,其实这些马匹物资,都只是添头。”
“晚辈此番前来,还给二位大人,给这淮江郡,准备了一份真正的‘礼物’。”
“哦?真正的礼物?” 何清源和侯靖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还有什么能比这庞大的战功跟战利品更让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