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擦一把额头的汗,继续声嘶力竭喊著:“出门在外,图个平安,兄弟们要財,好商量。”
“车上的货物,我们分三成给各位弟兄,再奉上100两白银当茶水钱,只求各位高抬贵手,別伤了和气。”
他刻意放缓语气,目光扫过周围密密匝匝的土匪,估计足有上百人!
这些人手里拿著各式兵器,其中十来个人手里竟还搭著弓箭!
自己这边一共只有30来人,敌我实力悬殊厉害。
死公主跟苏先生是万万不能出事的,死拼没有任何意义。
他忙又补充道:“您看,我们带的伙计也有十几號,虽比不得各位弟兄勇猛,但真要动起手来,刀剑无情。”
“到时候您损了弟兄,我们丟了性命,货物也得糟蹋了,这不是两败俱伤的事吗?”
“鐺!”回答他的是一支流矢。
狠狠钉在赵云澜马车的车厢壁上,距离车窗仅寸许!
箭矢的尾羽还在不住颤抖著。
“啊!”春桃和秋菱嚇得抱在一起,尖叫出声。
赵云澜脸色煞白,但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带著一丝冰冷的决绝。
她猛地抽出藏在怀中的匕首。
这匕首也是老早之前顾洲远送给她防身用的,苏汐月也有一把。
“小姐,怎么办?”秋菱被嚇得面色发白,“咱们跟他们说你是公主,他们一定不敢动手的吧?”
赵云澜微微摇头,“知道我是公主,咱们可能会死得更快,对方为財而来,一会儿我来跟他们谈谈条件。”
对这帮亡命之徒来说,活著的公主事后一定会报仇,死了的反而更安全。
孙二的心沉到了谷底。
对方根本不吃软硬兼施这套,一箭钉在马车厢壁上就是最直接的警告和威胁!
他握刀的手心全是冷汗,看著身边虽然精锐但数量处於绝对劣势的兄弟们,知道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镜德先生在马车里沉声对著护卫道:“你们去跟孙统领说,货物钱財全都给他们,只要放我们过去,一定要保证公主的安全,任何事都好商量!”
那个护卫领命,跑到孙二身边,附到耳边,把苏先生所说的说了一遍。
孙二点点头,面露苦涩道:“各位好汉別忙慌动手,我们这些货物全都给好汉留下,这些都是市面上最抢手的好东西,当做买路財应该是够了!”
就在这时,在嘍囉的簇拥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拎著一柄豁了口的大环刀,从土匪群里迈步走到前头。
他皮笑肉不笑道:“倒也是个敞亮的!”
这人便是兀鷲帮大当家的殷光明了。
“你让那两辆马车上的人下来,我来瞧瞧是哪家的老爷夫人,排场这般大!”
孙二闻言脸色一变。
他深吸一口气,儘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这两辆马车上坐的,是我们东家特意叮嘱了,万万不能受半点惊嚇的贵客。”
“这里所有的財物都送给您当个见面礼,只求诸位好汉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別特娘的磨蹭!”殷光明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中的大环刀,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寒芒。
“让你的人,立刻让那两辆輜车的人下来!我殷某人要亲眼瞧瞧,是哪路贵人,半点惊嚇都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