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从轩经过了重重考察,暂时成为了协管局打击反抗分子临时工作组的一名编外成员。
上面给他发了两身衣服,一双鞋子,杨从轩珍惜不已,每天晚上睡觉都把裤子压到枕头下面,确保裤缝一丝不苟,垂落挺拔。
接着,杨从轩被派到了港口工地,负责协助工地方面接收青壮年灾民,并做一些登记、安置和简单的管理工作。
“振业,你到学堂要好好念,本以为咱父子俩要死在路上,没想到现在有饭吃,有事做,你还有书念,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念好了书,以后才能给林爷做事。”
杨从轩给儿子检查了肩膀上的伤口,随后给他套上外衣,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爹,您别看了,我肩膀没事,不是都请了工地上医馆的先生看了吗?先生都说了没事,念书俺当然会发奋的,晚上回来你再教教俺,就没问题了。”
杨从轩笑道:“一会儿我,一会儿俺的,以后不要说俺了,都说我。”
“爹,您怕学堂里的学生欺生?谁敢欺负我,我打的他满地找牙!”杨振业一边说,一边还挥舞了一下拳头。
杨从轩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你敢打架,我就揍你,有事要告诉先生......”'
说完又补充一句,“要是有人打你,你还手可以,不要伤了人。”
看着儿子朝学堂方向去了,杨从轩才拎起一个布包,朝灾民安置点快步走去,今天估计还会分来一些灾民,杨从轩有的忙呢。
到了地方,已经有几个工地上的管理人员在忙活,杨从轩赶紧打了招呼,然后拿过抹布擦干净临时搬过来的办公桌,又去拎了两桶热水。
一个年龄较大、领导模样的人温言道:“从轩,不用这样忙,你儿子身上还有伤,我们都是知道的。”
杨从轩拿过这人的搪瓷缸子,给他倒了一杯水,“严队长,我儿子今天已经去学堂了,还得感谢您给他找医馆的先生。”
严队长两手接过茶缸,“别客气,别客气,工地的医院是免费的,这是林爷亲自安排成立的,以后有个头疼脑热,尽管过去,不要挺着。”
杨从轩感到心里一阵暖和。
对工地的众人来说,杨从轩是很神秘的,听说本来也是个逃荒的,不知怎么就穿上了协管局的衣裳,还到了工地来帮忙。
协管局啊.....
众人脑海中难免冒出什么锦衣卫、血滴子之类的词汇。
不过这人又相当客气,让大家难免心生好感。
正说这话,已经有协管局的人送来了第一批灾民。
能来港口工地的,都是优中选优的,这一批就是十几名青壮,虽然面带菜色,但能看出来身体很结实,只要将养一段时间,干活儿上了手,就是很好的劳动力。
如果给他们枪,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那就是很好的战斗力......
“老杨!人我送来了,你在这干的怎么样?”
带队的协管局军官跟杨从轩打招呼。
杨从轩忙道:“我很适应,严队长他们对我都很照顾。”
“那就好,那就好,人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回去,回头见!”
“回见,您路上注意安全。”
协管局的人很快离开,留下十几个眼神迷茫,又略带一些希望的男人。
严酷的生活是天然的训练,让人们习惯于抱有最坏的打算而不去过多的畅想,毕竟想的越多,失落越多。
“各位老乡,到我们这里分开登记,来,你到我桌子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