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缓缓松开他,起身推开窗,朝外看去,眼睛猛地看向光亮处流下了一些眼泪。
远处云层像泼了层红橘渐变的染料,渐次变成灼烧一般的景象。
天色平静,人群不见痛苦,只是欣赏着美轮美奂的霞色。
只是火烧云,没有长离。
唐玉笺缓慢转移头,眯了眯眼。
太一不聿眼泪忘了流,睫毛打湿成缕,唇瓣还张着,带着一点水色。
与她四目相对。
唐玉笺视线下移,落在他的唇角。
太一不聿正在对着她笑。
-
他们回到了春潮带雨的那个山洞里,四周布置了结界,外界的声响丝毫传不进来。
太一不聿的的确确是一张白纸,在情事上干净,可以称作一无所知。
握住唐玉笺纤细的脚踝,眼神在蔓延的热气中逐渐迷离,张口不住喘息。
他在以一种全然臣服的姿态,将自己交到唐玉笺的手中,任由她如何掌控玩弄,漂亮的琥珀色眼瞳失神地望着洞顶,上面凝结了一层潮湿模糊的水汽。
他承受不住时会叫,叫的很好听,带着颤音,会闷哼着求饶。
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对太一不聿而言,眼前和身上的一切太过刺激,太过陌生。
先前他与唐玉笺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浅尝辄止的吻,或以女子之身偎她入睡。
那时的太一尚不懂男女之情,只觉和她贴在一起就是极欢喜的了,能依偎着她便足够了。
如今情潮决堤,他才惊觉自己错过唯一可趁之机。
她之前和玉珩,和梦妖梦中见过的烛钰凤凰,做的是这种事吗?
他为什么没有先他们一步找到她?为什么没有将她好好藏起来,这与将她拱手相让有什么区别?
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浓稠的血想像正从心口渗出来。
如果这就是爱……
如果这不是独属于他自己才能体会到的爱……
如果不能独占的话……
太一不聿眼中又一次流下泪来,一边凶狠,一边又哭喘,明明更为辛苦的唐玉笺伸手捂住他的嘴,手指都沉重得要抬不起来。
而他的反应过分敏感,颤抖着抓着唐玉笺的手,一路向下。
“不够……小玉,还不够……”
他迫切的需要她来完完全全掌控他,耳根红的像是要滴血。
片刻后,太一不聿再次叫了起来,抑制不住浑身发抖,甚至到最后哭出来。
长长的睫毛像沾了水的羽毛一样,一缕一缕黏湿,鼻尖也泛红。一边喘息哀求唐玉笺松开手,一边却又矛盾地握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要走,继续。
唐玉笺不得已拿出了更多耐心和温柔。
以及力气。
凡人之身承受不住他们接连的亲昵,极度疲倦的最后,她贴在他身上睡着了。
太一不聿浑身紧绷,一动不动,感觉被自己的全世界压住。
唐玉笺呼吸绵长而均匀,吹拂在皮肤上,让他感觉心口饱胀酸软,太一不聿仰着头靠在石壁上,小心翼翼的侧过脸,垂眸看贴在他胸口的人。
那么脆弱,单薄,又美丽,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太一不聿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喉咙隐隐感觉到干渴,他忍不住垂下头凑过去亲吻唐玉笺,紧紧抱着她,将脸颊埋在她的颈窝。
从此以后,他就彻底是她的了。
太一不聿沉醉其中,唇角不自知的弯着。
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更加黏人了起来,即便紧紧地贴着仍觉得不够。
须臾后,微风吹来,他缓缓掀开眼帘,琥珀色眼瞳阴冷,直勾勾地看向洞穴外。
结界不知何时消失了,无声无息,甚至没有吵到正在睡着的人。
玉珩站在那里。
他像是已经在门外守了许久,面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什么异样。
只抬手挥开空中那令他生厌的气息,缓步走了进来。安静地俯下身,伸手要抱走她。
太一不聿却将人死死护在怀中,独占意味极强地盯着他,狭长的眸子里戾气翻涌。
“怎么让她累成这样?”
玉珩话音里带着兴师问罪,并不想在这里和他动手。
只是冷声说,“她只是半仙之躯,你如此不知节制,她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