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脚步僵在原地。
一张华贵端庄的脸肉眼可见的苍白下来。
这段时日,后宫的嬪妃在皇后的示意下,时常在夜里去求见萧寂,但无一人求见成功。
这些人也问过皇后的用意,但皇后却不曾表明。
因为这事情说起来,对於皇后这样传统守规矩的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荒唐,也太损害皇家顏面了。
眼下旁人不知缘由,但皇后却瞬间就想到了自己那日清早在承明殿与赵隱年碰面时的场景。
那时,皇后心中虽有疑虑,却不敢肯定。
眼下看著萧寂和赵隱年如此亲昵的模样,对於当初赵隱年身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跡的来由,就有了答案。
岑贵妃也记得,早些日子,自己在雪地里受罚之时,也曾看见过赵隱年深夜前往承明殿,翌日清早才从承明殿出来的事。
她站在皇后身边:“姐姐早就知道陛下和摄政王之间关係没那么简单了吧?”
皇后攥在袖口里的指尖发白。
料想她后宫之主,去了承明殿,也只能宿在偏殿,而赵隱年不必想,这些日子必定夜夜宿在帝王寢宫,和萧寂同榻而眠。
而算算日子,除了赏梅宴那夜,萧寂前后似乎已经有小半年光景,不曾传唤过后宫嬪妃侍寢了。
那么这其中,究竟是谁一直在陪著萧寂,不言而喻。
她不动声色对岑贵妃道:“知不知晓又如何。”
岑贵妃同样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姐姐可打算上前去问个明白吗?”
皇后看了岑贵妃一眼:“问什么?如何问?”
说罢,转身甩袖离开。
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去质问萧寂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的。
那大红色的凤凰风箏,是萧寂为赵隱年放的。
她现在去问,只会是自取其辱。
“她们走了。”
萧寂对赵隱年道。
赵隱年嘖了一声:“你信吗?”
萧寂问:“什么?”
“不出三日,皇后必会私下找你,要个说法。”赵隱年篤定。
无论站在萧寂的角度上,对於皇后也好,后宫各位妃嬪也罢,有多陌生,多不熟悉。
但站在皇后的角度,萧寂都是她的夫君,她才是这大沧的女主人, 才是萧寂的后宫。
人前她为了端庄为了礼仪为了“夫君”顏面,可以装聋作哑,但人后,她只是个女人,也会想要个答案。
萧寂淡淡:“来与不来,她心里都已经明镜了,若执意想要答案,给她就是。”
赵隱年回头看向萧寂:“你给,还是我给?”
萧寂没回答,只对著赵隱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出赵隱年所料,皇后自看见那大红风箏以后,彻底坐不住了,不等三日,当夜,便找上了门。
彼时,赵隱年和萧寂还未就寢,两人正坐在前殿厅里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