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打算著既然赵隱年有这般觉悟,他便顺势让赵隱年缓缓,养养气血。
但谁知,赵隱年刚躺下一炷香的功夫,人就开始浑身上下跟长了虱子一样,在被窝里来回扭动起来。
翻了几回身,又坐起来將身上唯一一条裤子脱了丟出去,然后靠近萧寂。
在没有等到萧寂的反应之后,又骨碌碌滚回去。
来回几次之后,赵隱年终於是忍无可忍了,伸出一根食指,照著萧寂的侧腰使劲儿懟了一下:
“你真睡著了?”
萧寂睁开眼,偏头看向赵隱年:“还没。”
赵隱年更生气了:“那你躺在那儿干什么?”
萧寂抿唇:“你不是说让我矜持点节制点吗?”
赵隱年冷笑:“所以你就当真能对我视而不见?”
萧寂哑然。
赵隱年这一世许是因为年长些,也许是因为久居高位,很少有这么情绪外放,无理取闹的时候。
但这几日就像是打开了闸门,在萧寂面前恢復了本性一般。
依照萧寂对自己相爱多年之人的了解,这种状態,一般就说明,赵隱年是饿著,还没吃饱。
於是,他只能先堵住赵隱年的嘴,將人餵饱,让他不要大半夜磨人。
至於太医那边,总归也不曾口述什么医嘱,开什么药便吃什么药就是了,都是小问题,若不是心血来潮號了脉,兴许到死,两人都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么一遭事。
这一折腾,几乎又到了后半夜。
吃饱喝足的赵隱年便也老实了下来,搂著萧寂心疼地吻他额头,问他困不困。
萧寂想说,这种虚偽至极的话以后便莫要再说了,困与不困不都那么回事,该做的事,一刻钟也少不了。
但为了不在这个时候跟赵隱年干仗,萧寂到底还是选择了闭嘴,將脸颊埋在赵隱年胸口,闷闷道:
“困,哄我。”
赵隱年便抱著萧寂一下下拍著萧寂的苹果,开始哼小调,哄萧寂睡觉。
萧寂什么时候睡著的,赵隱年不知道,情慾过后的睏倦將赵隱年也淹没其中,他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大概是秋日。
翠绿的草木开始泛黄凋零,风一吹便四散飘洒,满眼枯寂。
大沧以玄色为尊。
赵隱年低头,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玄色华服。
而那华服之上绣著的,却並非五爪金龙,而是一只金丝火凤。
他抬头,看见了雕刻著凤棲宫三个字的牌匾,和牌匾之上已然片片掉落的漆。
院里一片苍凉,似是许久不曾有人来过了。
很快,画面一转,赵隱年就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身前站著一位同样穿著凤袍的女子,面容看不清,但神情是嘲讽中带著无尽的恶意和得意。
无数菜叶子臭鸡蛋砸在赵隱年身上,那女子就居高临下地看著赵隱年,讽刺道:
“身为男人,祸乱后宫,私穿凤袍,妄想皇后之位,赐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