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风!”
於歉也上头了,“你少在这儿夹枪带棒!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什么王老板李老板,我看根本就是你编出来抬价的託儿!做局做到我头上来了?你真拿我於歉当冤大头了是吧?!”
於大爷越想越不对劲儿。
这几仨月来看壶的种种细节,此刻如同碎片般在脑海里拼凑起来:
首先便是时机太过巧合了:自己前脚刚带著陈默这个圈內新晋的“火眼金睛”过来,后脚这壶就“恰好”被那什么“王老板”预定了?这截胡截得也太是时候了!
其次便是那“王老板”有点儿过於完美了:一个远在外地的老板,连实物都没看过,仅凭他宋朝风几句话,就毫不犹豫地全款买下一件八百万的物件?这已不是爽快,简直是儿戏!这种“神仙客户”偏偏在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候出现?
最后还有这宋朝风態度转变的有些过於明显了:之前三个月,宋朝风为了促成交易,可谓殷勤备至。怎么这次自己带人过来,他反而一副“壶已售出,概不负责”的姿態,这么急著让自己放弃!
这么多要素结合起来,
不是局是啥?
这是吃定他了啊!
…
也正因如此,
听见他宋朝风刚才的话后,於大爷一个没忍住,直接爆了。
“我做局?!!”
“於老师!您可不能红口白牙污衊人吶!”
见这么一顶大帽子突如其来的扣在自己头上,宋朝风顿时也急了,脸涨的通红:“我这店能开这么多年,卖的就是个真』字!要是卖假货,我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二人声音逐渐提高。
在外堂坐著的许宝龙等人也听见了,起身走了过来。
还有宋朝风店里的员工,见自家老板神情不对劲儿,也是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壶,在许宝龙他们几个之前走了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观察的陈默动了。
他心里琢磨著,既然给马末都发消息了,那还是等这位“嘴替”过来后再说。
毕竟,壶真壶假,就在那儿放著,又动不了!
陈默上前一步,恰到好处地插在於歉和宋朝风中间,脸上带著和事佬般的温和笑容,双手微微下压,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
“於老师,宋老板,两位都消消气,消消气。”陈默的声音不高,但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先轻轻拍了拍於歉的胳膊,眼神里带著示意:“於老师,您先別急。宋老板在这行这么多年,信誉是看得比命还重的。这事儿啊,可能就是个误会,说开了就好。”
安抚住情绪“最”激动的於歉后,陈默又转向面红耳赤、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的宋朝风,语气依旧平和:
“宋老板,您也体谅一下於老师。他为这把壶,前前后后跑了三个月,了多少心思?这突然听说壶没了,心里有火,说话冲了点,也是人之常情。您大人有大量,別往心里去。”
陈默这话既给了於歉台阶,也捧了宋朝风,轻轻鬆鬆把一场可能升级的爭吵,暂时定性为“因信息不畅引发的误会”。
接著,
陈默话锋一转,拋出了核心解决方案,也是他拖延时间的策略: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既然宋老板您坚持王老板確有其人,壶也绝对保真;而於老师这边呢,又確实有些疑虑。那咱们光在这儿爭,也爭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反而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