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逢春看了眼自己方才捂过寧淮的手,那股潮气已经縈绕不散,如同这呼吸的主人一般阴魂不散。
“我要洗手。”
她骤然转移了话题,寧淮一阵气闷。
“既然觉得噁心,那刚开始为什么捂我的嘴?最该洗脸的人是我。”
发泄了一通后,寧淮先进了休息室洗了脸。
莫逢春跟在他身后,透过镜子看著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唇瓣,等到那唇瓣殷红似血,像是被人反覆蹂躪过似的,寧淮才像是解了气,让开位置。
莫逢春上前仔仔细细洗了手,背对著寧淮,一字一句。
“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糟糕麻烦的人,我最开始就不会因为裴老师对你生出好感,下意识觉得你是个好相处的人,从而对你多说那些话。”
嘴唇因为他方才的揉搓变得发烫,寧淮望著镜子,可莫逢春的长髮半遮了她的表情,他无从窥视,却忽然觉得四肢冰冷。
心臟收缩剧烈,他预感到莫逢春会说出不好的话,而他一点也不想听。
“隨、隨便你怎么说,我要先去会场了。”
只是,莫逢春的声音却如箭一般扎在了他身上,令他动弹不得。
“你说我要隨叫隨到一周,我知道,这不光是为了帮我隱瞒我和沈奕的恋情,也是对我当初冒犯的惩罚。”
他能感受到莫逢春冷冷清清的视线钉在了他的脊背,像是钻进血肉的冰棱。
“这周结束后,我希望寧副会长你能对我网开一面。”
“我一定牢牢记住这个教训,不会再多对你做任何,在你看来轻浮而冒犯的言行,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把我当陌生人。”
“除了必要的公务外,我们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交集,以免我这样轻浮的人,染指了你这样冰清玉洁的副会长。”
眼睛发酸,寧淮攥紧拳头,他想质问她凭什么她说结束就结束,可莫逢春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又何必叼著死死不放?
像是他多犯贱,多想跟她有过多交集似的,分明就只是个眼高手低的,心滥情,如今濒临翻车的特招生而已!
“不用等到一周后,就当我昨天的提议都是脑子不清楚,你的事跟我一点关係都没有,现在,我们就能做好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
寧淮转身看著她,眼圈发红,却板著一张乖巧的脸。
“演讲快开始了,別耽误时间。”
“嗯。”
不用跟寧淮再多纠缠一周,这倒是意外之喜,莫逢春的心情好了很多。
只要寧淮別来碍眼,她隨便他怎么想。
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要抓到寧淮的把柄,真希望他能脑子不清醒,犯一件大错。
*
莫逢春作为夏令营学员,是没有固定座位的,她被寧淮安排在后排,这边一般都是老师和活动人员的位置,眾人都坐得很散。
寧淮很忙,虽然刚跟莫逢春吵了一架,却还是冷著一张脸去忙了。
对此,莫逢春乐得自在,坐著等开场,直到身旁落下一道影子,她侧过脸,看到裴书宴正笑盈盈地望著她。
“我还以为你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
如果不是莫逢春从寧淮那边提前得知裴书宴已经知道她申请外宿的事情了,她说不定现在还真以为对方什么都不清楚。
“只是有点好奇。”
莫逢春挑了个不出错的说法,只可惜,裴书宴並不打算就此止步。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