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儿姐姐,咱们是不是......成了?”
欧阳慎儿定了定神,弯腰亲自將梁嬪扶起来,吩咐宫人去寻太医。
不管许青梔什么心思,这个局都必须往下推进了。
夜幕沉沉,雨势渐大,碎玉般的雨珠砸在琉璃瓦上迸出银白的雾靄,檐角的铜铃在风里发出暗哑的嗡鸣。
鎏金铜狮的鬃毛蒙著水雾,仿佛无声垂泪。
太监跪在雨幕中,惊恐道:“娘娘,封井是陛下旨意,咱们可不敢违抗啊!”
“出什么事有本宫担著,你们速速將芙贵人带出来,井底又黑又冷,她受不住的。”
听到这句话,太监们猛地打了个寒颤。
许青梔见他们不敢动,就要提步上前,侍卫立马道:“娘娘莫动,让属下来!”
於是许青梔站在伞下,看著侍卫们將阿芙的尸体带了出来。
“娘娘!”侍卫似是发现了什么,忙说道:“芙贵人的后脑有伤,还在淌血!”
她就知道,阿芙没有那么脆弱,她不可能因为委屈愧疚就投井自戕!
许青梔红著眼,吩咐道:“你们几个,將芙贵人安顿好,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她。”
许青梔最后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隨即毅然决然地往回走。
阿芙,姐姐定会为你报仇血恨。
......
“陛下,臣妾的孩子又没了,是姝嬪害死了臣妾的孩子,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梁韶仪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窗外电闪雷鸣,屋內气氛压得人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欧阳慎儿道:“臣妾当时远远瞧见姝嬪似乎跟梁嬪起了爭执,然后就看见姝嬪伸手打了梁嬪,梁嬪倒在地上,姝嬪却不闻不问,径直离开了。”
“当时可是很多人都瞧见了的。”
裴珩眸色沉沉,没有说话。
梁韶仪哭道:“臣妾只是想劝姝嬪回去,別让死人衝撞了皇嗣,可姝嬪非但不听,还一言不合的对臣妾动手......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欧阳慎儿宽慰道:“梁妹妹別太难过了,也许姝嬪不是有意的。”
梁韶仪愤恨道:“我不管,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一命偿一命!”
两人一个白脸一个黑脸,都是要至许青梔於死地。
良久,帝王才缓缓开口:“只是摔跤了一跤,梁嬪便小產了?”
太医收到欧阳慎儿的眼神授意,立马说道:“回陛下的话,梁嬪娘娘上次小產,身子便亏损得厉害,能再次怀上皇嗣已是上天眷顾。”
“此番摔倒虽看似寻常,实则娘娘本就气血亏虚,胞宫失养,这一跤牵动胎气,瘀血阻滯胞脉,任凭臣等竭尽全力,也终究......”
他忽然哽咽著伏地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娘娘此次著实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梁韶仪想到上次小產,哭得更加真情实感:“臣妾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却被姝嬪活活害死,臣妾的心都要碎了!!”
这时,太后那边也来人了。
嬤嬤一脸严肃地说道:“太后娘娘听说了梁嬪的遭遇,格外心痛,连觉都睡不好了。娘娘说了,姝嬪如此自私恶毒,不配教养皇嗣!”
此话一出,帝王朝她看了过去,眼神极锐利。
嬤嬤一顿,已心生畏惧,但想到温太后的吩咐,还是硬著头皮道:“太后娘娘口諭,姝嬪不配为人母,即刻贬为答应,幽禁延禧宫,待诞下皇嗣,便由梁嬪亲自抚养,算是赔给梁嬪一个孩子......”
梁嬪闻言,几乎要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紧接著,就听哐当一声。
一个茶盏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嬤嬤嚇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帝王冰冷的嗓音落在头顶。
“朕的后宫,还轮不到太后指手画脚。”
“姝嬪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