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陛下!臣妾险些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裴珩被她哭得头疼,只好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了两句。
寧瑶瑶得寸进尺,紧紧抱著帝王的脖子不放。
“......”裴珩感到有些窒息。
“陛下,臣妾就这么一个亲侄女,她自幼就没吃过什么苦,是全家捧在掌心长大的,家中长辈若知晓,定会放心不下。”
一旁的贤妃替寧瑶瑶打抱不平,语气却依旧温润平和。
一个爬床的宫女让寧远侯的嫡女受了委屈,若是就这般算了,侯府的顏面何在?贤妃又当如何?
贤妃道:“那叶答应扰乱宫闈,行跡恶劣,死不足惜!”
贤妃说这话时,淑妃恰好到了。
贤妃抬眸看向淑妃,温温柔柔道:“淑妃妹妹,本宫这样处置你宫里的人,你不介意吧?”
淑妃才不理她,转眸看向帝王:“全凭陛下定夺。”
“姝嬪娘娘到,惠嬪娘娘到!”
这时,太监在外通传。
淑妃忍不住说了句:“贤妃姐姐这还真热闹。”
许青梔和惠嬪先到帝王面前行礼,而后才对贤妃和淑妃行礼。
贤妃眉头微微一皱,姝嬪没事凑什么热闹?
贤妃心中生疑,面上不显,和和气气道:“还不快给姝嬪和惠嬪赐座。”
看到许青梔出现,裴珩的目光就未从她身上移开过。
叶芸跪在殿中,脸色並不比寧瑶瑶好看。
寧瑶瑶却恶狠狠盯著她,厉声道:“陛下,就是这个贱人推了臣妾!您一定要处死她!”
裴珩眼底闪过幽光,看向寧瑶瑶的眼神再无怜惜,反而透著几分薄凉。
叶芸不卑不亢:“陛下,臣妾没有推寧贵人。”
寧瑶瑶没想到叶芸敢在帝王面前扯谎,还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时间更怒了。
“你胡说!就是你对我有怨恨,所以存心要害死我,怎么现在敢做不敢当了?!”
叶芸迎著她的视线,一副受惊又茫然的样子:“寧贵人,你怎么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先折辱我,我不堪受辱,挣扎了几下,是你不肯放过我,才不慎一同落入水中,怎么就变成我推你下水了呢?”
“你还装!!”寧瑶瑶就差没有扑过去撕了叶芸那张虚偽的嘴脸。
两人各执一词,裴珩按了按太阳穴,心烦得很。
他心中早有决断,只想儘快结束这场闹剧,横竖叶芸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安抚寧远侯才是他作为帝王该考虑的。
关键时刻,许青梔开口了。
“陛下,贤妃娘娘,臣妾和惠嬪当时都瞧见了,这就是个意外。”
贤妃脸色微变,姝嬪果然是来保叶答应的!
裴珩朝许青梔看去,后者则看向寧瑶瑶,神色有几分不满。
“当时本宫和惠嬪也在太液池附近,还未走近便听到了寧贵人刁难叶答应的声音,事情是这样的......”
许青梔简单复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叶答应无任何不妥,是寧贵人没事找事,仗势欺人,才导致了这场意外。”
惠嬪也附和道:“寧贵人的脾气该收敛些了。”
连惠嬪都这么说了,贤妃不得不信,立马瞪向了寧瑶瑶。
寧瑶瑶眼神躲闪,她方才对贤妃说的是叶芸蛮横无理,对她不敬,却半个字不提自己的不是。
许青梔將事情经过说出来时,仿佛就是她亲眼所见,寧瑶瑶突然就心虚了。
贤妃见状,哪里还不知自己被寧瑶瑶摆了一道,一时间也不吭声了。
有当事人作证,贤妃若再为寧瑶瑶说话,就不符合她贤良大度的人设了。
再者,寧瑶瑶有前科,帝王极可能信了姝嬪的话。
贤妃对寧瑶瑶很是失望。
许青梔接著道:“寧贵人失礼在先,叶答应却以德报怨,落水时还將寧贵人往岸边推去。寧贵人,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啊。”
寧瑶瑶瞪大眼睛,立即反驳:“你放屁!!”
这话真够粗俗的,许青梔用手帕虚掩唇,似是不敢置信这种话竟会从一个世家贵女口中说出来。
裴珩直接將寧瑶瑶往旁边一推,起身跟她保持了距离,满眼厌恶。
“身为皇妃,却言语粗鄙,性格暴躁,甚至满嘴谎话,成何体统?!你简直是丟了天家顏面!来人,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