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感情不是靠著多聊就能够聊出来的。
两人之间的生死感情已经极为浓厚,简单的话语,方才凸显二人的交情。
“沈白,要走了。”广元子说道。
沈白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耐心的等待著。
隨后,他们的身影逐渐变淡,消失在这条血河旁。
周青看著消失的几人,隨后再度化作一团黑影,潜入河流之中。
血河逐渐收拢,恢復平静,而那大量的养分正通过血河的连接,逐渐灌入周青体內。
周青正在稳定的提升著自身的实力。
死界仍然一片死寂,就好像从未有人出现过似的。
监天司內,沈白的身影逐渐清晰,隨后回到了客房的位置。
广元子收拾收拾东西,说道:“贫道这一趟的使命也完成了,马上就要回大南国。”
如今,整个大周国即將动盪,大南国会顶著另外两国的压力,替大周国延缓时间。
作为这世间的顶级战力,广元子自然是要回去一趟的。
陈公公说道:“咱家也要回玄京城,这一趟出来的太久了,玄京城没有咱家坐镇,终究是个不小的隱患。”
他能过来,皆是为了沈白,现在事情已经了结,自然是要迅速回去。
沈白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便不送两位了。”
今日,周青的事情算是彻底解开了,沈白也感觉放鬆了不少,但未来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著他。
所以沈白也不想浪费时间。
他要先去一趟避难地,再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熟练度得儘快拉起来。
虽然已经达到了天灵境界,但是沈白的自標是站在世间的顶层,让所有的危险消失於无形,从此逍遥快活,而这一切的基础便是自身的实力。
陈公公和广元子皆是顶尖之人,所以在某些时刻並不讲究世俗的规矩。
两人不再多说,隨后便化为两道流光,腾空而起,离开了监天司。
来的快,去的也快。
红妆化为一道光芒,落在沈白身边,轻声问道。
“主人,现在就要前往避难地?”
沈白点了点头,朝著监天司外面走去:“这里的一切我已经安排妥当,只要按照计划发展就行。”
没有妖邪势力,也就没有了危险,是时候去探明避难地中的真相了。
眼前,无极卦术的光芒显示一片金色,代表著沈白此去將会获得大量的机缘。
有好东西他自然不会放过,
周青为了能跟上他的脚步,甚至甘愿冒著危险与孤寂,长久的待在那条血河中。
沈白要是不加把劲,他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周围,来来往往的监天司成员见到沈白之后,都抱拳行礼,
知道沈白要出去,都没有多说。
不多时,沈白在监天司成员的自光中,离开监天司,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避难地的位置飞去。
这一路上,沈白並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从天而降落入了避难口的位置。
还是那一处废弃的军营,自从三大妖邪势力將这避难地朝他砸来的时候,这里的入口就已经彻底固定。
破虚红眼扫视了一圈,沈白並未发现有任何人跟踪的痕跡。
思及此处,他二话不说,隨后便朝著前方踏了过去。
前方的虚空一阵扭曲,紧接著在沈白眼前,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
等到所有的一切全部清晰之后,沈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前方。
周围,吹起一阵风,在军营內部盪起一片灰烬。
一处安静而又无人的角落,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平清道人与十多个人一同出现在军营的角落处。
平清道人眼中带著一丝心有余悸的神色:“还好你的能力极擅长隱匿,否则便被他给找到了。”
祝红衣脸上也带著一丝庆幸:“刚才他的视线扫过这里时,我差点就以为自已要暴露了,好在我没有暴露,我们真的要对付他吗?”
她极其擅长暗杀与隱匿,也知道沈白有探测別人踪跡的能力,所以祝红衣便带著眾人一直藏在角落。
直到沈白进入避难地后,他们才敢从里面出来。
这个时候的祝红衣已经有了几分退缩之意。
她担心就算是他们耗费半数寿命,也杀不了沈白。
因为沈白刚才看过来的眼神,让她浑身犹如坠入冰窖。
她在乱组织之中也有些年头了,就从未遇到过沈白这种让她心胆俱寒的角色平清道人咬了咬牙,道:“你现在怕了也没用,就算是再怕也得咬著牙顶上去,回去之后才会免受惩罚,甚至获得重赏。”
祝红衣听到平清道人这样说之后,握紧了白皙的拳头,隨后又微微鬆开:“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大不了拼死一搏。”
平清道人没再多说,来到避难地的入口,说道:“等会我打开避难地,必然引起沈白的注意,进去之后立刻催发玄魔珠,將沈白彻底杀死在里面。”
“你先將我们的气息隱匿,能够多隱匿一分,我们便多一分的把握。”
祝红衣点了点头,隨后抬起右手,轻轻挥舞。
一道如梦似幻的青纱笼罩著眾人,让眾人的身形再度消失。
前方的空间一阵扭曲,平清道人带著在场的人,踏入了避难地中。
避难地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清静,这处依山而建的建筑早已经无人居住。
当沈白一脚踏入之后,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反手拔出了腰间寒月。
身后,他进入的地方,此刻正在產生一阵波动。
波动很快便消失,但沈白在这细微之处,察觉到了一丝风声。
平白无故的在入口处有风声,即使什么都没有,沈白也感觉到了异常。
“有人进来了。”
他二话不说,寒月之上的血红色剑气朝著前方凌空一点。
数不尽的剑气四处飞射。
本来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间冒出了一大堆人。
他们各施手段,与沈白的血红色剑气相撞,將血红色剑气击散的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即使只是抵挡剑气,便已经身受重伤。
沈白是没想到的,在这时候竟然还有人敢跟踪自己。
看著面前这几人的模样,他立刻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乱组织的人。”
如果是三大妖邪势力的残余,在此刻只怕早就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敢和自己面对面。
那么在这个时候,敢於和自己这样交锋的,除了乱组织的成员,也没有其他人了。
平清道人根本就不打算和沈白多说,他大喝一声,举起了手中的珠子。
隨后,电闪雷鸣之间,在场的人仿佛瞬间衰老了很多。
祝红衣原本美丽的容顏在一瞬间迅速垮塌,由年轻的模样变成了中年。
而平清道人浑身上下的气势瞬间衰弱,满头的黑髮变成了百发。
“什么情况?”沈白皱起眉头。
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从前方绽放。
“沈白,你今日必死无疑!”平清道人冷笑道。
“有组织高层动手,今天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玄魔珠使用之后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就算是他们也难以扛得住。
对於他们来讲,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能够藉助高层的力量杀掉沈白,不仅能够获得奖赏,甚至还能够得到这高层的青睞,到那时候,隨便溜出一些奖励,便能让他们和今天的损失持平,甚至还有更大的收穫。
沈白感觉到玄魔珠中有一丝阴冷的气息,下一刻,他后退几步,化作一道残影,想要立刻离开此处。
压力太大了,玄魔珠中的气息带给他的压力,就像陈公公似的。
这绝对不是他能够力敌的。
可是还没等他退后几步,便发现周围的空间全部被这股特殊的力量给封锁了与此同时,玄魔珠发出一道畅快的笑声。
“好好好,你们终於捨得用本座给你们的东西了,今日杀了沈白,你们都可以获得奖励。”
一道虚影从玄魔珠中走出,凝实之后,化作一个身穿长袍的男子。
男子的身影似真似幻,透著一点半透明的感觉,很显然並非本体降临。
当他看到沈白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本座喜欢在杀人之前先好好聊聊,你现在也跑不掉了,为何如此著急,反正都是个死,不如与我一同说说话。”
沈白感觉到周围的空间都被封锁,以他阴阳纳物术的手段,似乎也无法突破,隨后握紧寒月,冷笑著看著面前的长袍男子,一句话都没说。
平清道人则是拱手说道:“大人,此人油嘴滑舌,心计颇多,不如赶紧將他斩杀,这样也能够儘快结束。”
当平清道人说出这句话之后,长袍男子隨手一点。
隨后,平清道人的头颅轰然炸开,无头的户体软绵绵的掉在地上。
周围的乱组织成员见状,纷纷紧闭看嘴,惧怕的看看长袍男子。
长袍男子颇为扫兴的道:“本座做事情,从来不需要別人多加妄言,你们把本座的力量唤出来,本座对你们十分欣赏,可以给赏,但是你想要指挥本座做事,那就必须得罚。”
祝红衣等人低著头,不敢往这边看,
长袍男子露了这一手之后,又看向沈白,眼中露出一丝遗憾:“当初本座想要出手灭杀你,可惜分身被那陈公公打碎,本座以为没有机会了,但没想到最终还是让机会到来了。”
沈白淡淡的道:“原来如此,原来是连一个本体都不敢出现在大周国的人我还以为有多强呢。”
长袍男子面对沈白的讥讽,却是一点不在意。
他摇了摇头,道:“反正也没多少活头了,多余的话,本座也不想和你说,
那你就去死吧。”
双方之间本来就是敌人。
对於沈白来讲,要么是他杀了自己,要么是自己杀了他。
现在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没有必要再往下说了。
沈白听到长袍男子说完这句话后,血红色的剑气凌空一点,对著他便直刺而去。
长袍男子却一点都不在意,隨意的挥了挥手,血红色的剑气便消失无踪。
在沈白身后,二十丈的佛陀法相浮现在虚空之中,举起双拳,再度对著长袍男子轰去。
恐怖的神通匯聚一点,长袍男子见状,微微一笑。
“不错,这两手攻击就算是天人境界过来,恐怕也不敢小,但是对本座来讲还是差了一点。”
长袍男子舞动衣袖,袖口出现一个恐怖的旋风。
旋风將沈白的法相以及剑气全数剿灭。
与此同时,长袍男子举起一掌,朝著沈白胸口挥去。
这一掌速度极慢,但周围的空间迅速塌,將沈白一切逃跑的方向全速阻拦沈白看著这一招,头一次浮现出一股绝望之感。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但面前的长袍男子让他生出了这种感觉。
不过有的时候,人在绝望时会分为两类,一类是彻底摆烂,而另外一类则是破釜沉舟。
沈白选择破釜沉舟。
就算你要杀掉我,我也要让你付出严重的代价。
所有的神通被沈白催发到了极致,他打算拼尽全力,刺出一剑。
这一剑將是从升云县走出之后,最为巔峰的一剑。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常却突然出现了。
在沈白怀中,一块玉牌突然间漂浮在半空之中。
玉牌之上散发著柔和的光芒,仿佛是这死寂之地中唯一的温暖。
当这玉牌出现的瞬间,长袍男子愣住了。
“弦月的牌子,你接触了她?”
沈白也愣住了。
听这意思,两人似乎还认识。
他想起弦月说乱组织或许和禁地有关,这么一想,好像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但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因为牌子中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掌。
手掌对著这长袍男子便轻轻一按。
与此同时,弦月的声音从牌子中出现。
“一群背叛之人,也敢当眾出手,简直可笑。”
长袍男子的虚影以及在座的那些乱组织成员,隨著这白皙手掌轻轻一按,立刻化为了满天的烟雾。
恐怖的长袍男子在一瞬间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弦月的身影从玉牌之中慢慢钻出,好奇的打量著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