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赴宴,下马威
黑夜如夜幕,安静如水。
在这浓郁的黑夜之中,街道上没有行人通过,万籟俱寂,一片死寂。
张道令朝前踏出一步,拦在沈白面前,浑身上下有恐怖的文字环绕,带著一股股强大的压力。
他是读书人,也是天灵境界顶峰的读书人。
在这凌云道中,也算是当之无愧的顶尖高手之一。
而当他站在沈白面前,拦住沈白之后,尤其是那恐怖的文字散发时,最先反应过来的,反倒是丁泉等人。
“张大人,你想干什么!”
丁泉和手下上百个监天司成员,齐齐拔出腰间兵器,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面前这人虽然是衙门的一把手,但衙门与监天司素来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机构。
敢对沈白髮起攻击者,丁泉等人必定要维护沈白的安全,以及整个监天司的名声。
可唯独沈白脸上,露出一丝淡然之色,就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他抬起手,拍了拍丁泉的肩膀,示意丁泉不要动手。
在丁泉愣神的眼神中,沈白缓缓朝著前方走出两步,就这么站在张道令面前来。
“你动我,你敢动我吗?”
沈白语气之中,带著一丝淡定。
张道令此刻鬚髮皆张,虽是中年儒生的气质,但仿佛一个敢向天空泼墨之人他听到沈白此等话语后,身上的愤怒更深了。
“我不想与你有任何交集,可你却屡次冒犯本官,更是对本官表露出不屑之色,以及语言的折辱,今日你沈白若不给本官一个说法,本官定与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就凭你吗?”
沈白闻言,冷笑道:“你也配?读书人读了一辈子书,唯独你是读到狗肚子中去了。”
“刚才在衙门里面閒逛的那个废柴,就是你的儿子吧。”
张道令微微一愣,身上的气势有些凝滯。
紧接著,沈白继续说道:“我见他对我有一种怨恨之情,也不知从何而来,
但我与你本就毫无瓜葛,你对我同样有厌烦之情,我猜肯定与你那儿子有关,那么我不管你什么原因。”
“你既然会因为你的儿子与沈某人不相交,沈某人也不会与你相交,另外你也不必说明原因,因为你与我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一字一句,字字珠璣。
在场眾人全都將视线投入到张道令身上。
尤其是那些衙门的捕快,有几个知情者,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丁泉。”
沈白说完这几句话之后,转头道。
丁泉赶紧拱手,恭敬的道:“卑职在。”
“今天谁敢拦著沈某的路,就將他就地格杀,就算是张道令,也不例外。”
沈白双手背在身后,朝著仁德侯所在的位置走去。
至於其他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一点都不在乎。
张道令既然因为一些次等的原因,便与他为难,那么也不用解释了。
以后若是出现任何问题,他便不会讲究情面。
若是原则性上的事情,沈白不介意將张道令的脑袋摘下来,玩耍一番。
张道令看著沈白从身边走过,身上的文字再度浮现。
可文感觉到上百个天灵境界监天司成员的压力,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等到沈白走远之后,他才鬆开了手,脸上一片难看。
这时,捕快们走了上来,跟在张道令身旁。
为首的捕头脸上带著一丝纠结,正在琢磨著,是不是要开口说上两句话。
谁知张道令挥手道:“去仁德侯府。”
“仁德侯向来便与监天司不合,我倒要看看,这一次沈白究竟会玩出些什么样。”
捕头嘆了口气,没再说话,心中也稍微鬆了一些。
毕竟刚才他们被监天司的成员气势压住,竟没有做出反应,有些丟了衙门的脸,同时也害怕张道令给予他们难看。
现在看来,不用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受到责罚。
衙门內,那个年轻人的脑袋又探了出来。
张道令刚好看见,厉喝道:“张还,赶紧回去,我没叫你出来,你就不要出来。”
年轻人打了个哆嗦,很快消失在衙门中。
张道令不再多说,便带著手下之人,朝著仁德侯的位置走去。
这片街道再度恢復安静,没有人说话,
但不少捕头看著张道令的背影,心中已经微微摇头。
不管如何,今夜张道令被沈白压了一头。
沈白大模大样的走了,而张道令將气势散发到极致,却一点都不敢动手。
“凌云道的天要变了。”
为首的捕头心中想著,跟的更紧了。
很快,他们便消失在街道中。
仁德侯府。
金碧辉煌,建筑宏伟。
门口的两对石狮子,都比普通人家的石狮子要大上一圈。
而石狮子嘴中所含著的东西,並非是石珠子,而是两颗极为珍贵的宝珠。
就算是放在这里面,也无人敢贪污。
因为这里是仁德侯的府邸,而仁德侯手握著大量的兵马。
此刻,门外掛著各种丝带,张灯结彩。
一个个江湖人,正手提著礼品,走入內院。
院子广阔,足以容纳成百上千之人,也不显得拥挤。
此刻的院子中也摆上了一个个圆桌,桌上面则是美味珍。
仁德侯身著一身綾罗绸缎,正笑呵呵的拱手,与诸多宾客来往交流。
一时之间,热闹的气氛延续不断,喧譁的声音此起彼伏,雍容华贵的来宾络绎不绝,一片热闹非凡之景象。
管家身著一身雍容华贵的衣服,此刻正摸著山羊鬍子,清点著每一位宾客的礼物。
作为仁德侯府的管家,他在这凌云道也是身份尊贵就算是衙门中的官员见到他,也得对他问声好。
一个个江湖人在他面前,更是会尊称一声老管家。
“管家,咱们这一次宴会,送礼的宾客比以往更多了,出手也更阔气了。”一个家丁在旁边路过,小声的说道。
老管家点了点头,骄傲的道:“咱们侯爷的声威与日俱增,自然是如此的。
,
家丁凑过来,小声的道:“听说这一次,侯爷好像还请了监天司新来的那位沈大人,不知道是作何想法。”
老管家面色肃然道:“这不是你应该打探的东西,你给我小心一点,明白吗?”
家丁打了个哆,没敢再说话。
在管家严厉的眼神中,家丁赶紧去招呼一位客人去了。
老管家收回目光,看著来往的宾客,心中思付不断。
別人或许不知道,但唯独老管家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是今天早晨,仁德侯突然下达的命令。
而侯爷在下达命令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好像是被迫的。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被谁所迫,毕竟这整个凌云道,谁都得给凌云道的仁德侯一个面子。
但老管家心知肚明,有的东西他不能多问,也不能多说。
他也知道,今天晚上似乎並不像往常那般顺利。
在他这么想著的时候,一道道脚步声突然传来。
脚步声整齐划一,十分响亮。
腰挎血红色长剑的年轻人,在上百个身上散发强大气势的人的拥护之下,走入门口。
这座院子足够容纳上千人,所以这上百人进来,倒也不显得拥挤。
管家微微一愣,隨后走了上去,弯腰说道:“这位宾客,不知姓名。”
他在这里当管家,已经当了很久了,所以是有眼力的。
尤其是那些监天司成员身上的衣服,他早已经知道来者何人。
不过出於流程,还是要询问一下。
沈白扫了一眼,看到这老管家眼中的精明之色,笑一声:“你不是已经看到本官的身份了吗,何必多问。”
老管家被沈白这么一说,本来还想要发作的。
可仔细一想,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亲近侯爷的,便不再发作。
隨后,老管家抬手,道:“大人请坐那边。”
狗东西,等著吧,这里的人可不是监天司的人。
今晚上,估计有你好果子吃。
老管家心中不断腹誹著。
他虽然人很精明,但有的时候,当一个人心中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时,便会不经意的显露出来。
所以此刻在沈白破虚红眼的探查之下,他能够感觉到老管家身上那股恶念。
沈白眯起双目抬起,左手一巴掌呼了过去。
老管家在半空中化作一道残影,撞到了边缘的围墙上,传来轰的一声。
当这道声音响起时,本来热闹的场面,立刻就变得平静,如同水面,掀不起丝毫波澜。
不少正在桌子旁聊得风生水起的江湖中人,纷纷把视线投注到沈白身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老管家本身便是修炼之人,身体倒是极为强悍,挣扎著从墙上的凹痕中爬下,看著沈白的眼神,带著一丝愤怒之色。
成为侯爷的老管家后,他何时何地遭受过如此屈辱?
现在却被当著这么多人的面,扇了狠狠的一巴掌,叫他如何能够忍得住?
“大胆,就算你是监天司的司道长,也不能在仁德侯府肆意妄为,这里是陛下赏赐金牌之地。”
老管家快步朝著沈白走来,大声喊道:“来人,將他们驱离侯府,此事侯爷必將上报陛下,由陛下定夺。”
他也是够精明的,此时此刻,心知沈白来者不善,竟然抬出了圣武帝以及圣武帝赐予的金牌。
这句话对於其他的司道长来说,或许分量足够,甚至於会让司道长考虑,是否应该就此退去。
可是对沈白来讲,却是毫无作用。
沈白看著准备衝上来的家丁,冷笑道:“谁敢再上前一步,斩立决。”
话音落下,丁泉等人拔出腰间兵器,浑身散发著恐怖的气势。
周围的家丁们,立刻停下脚步,眼中带著一丝惧怕。
他们刚才在老管家的打气中,有些无所畏惧,但现在对方想要和他们动真格的,他们却怕了。
老管家见此一幕,非常夸张的挥手道:“你们还等什么?出了什么事情,侯爷自会为你们保全,今日是他做事不地道,你们怕些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继续上前的。
老管家的额头留下几滴冷汗。
他感觉到面前有人影晃过,紧接著胸口挨了重重的一击,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沈白抬脚,踩在老管家的脸上,说道:“刚才本官从你的脸上看出了不屑,
你似乎很不尊重,本官说的没错吧?
老管家只觉得头晕目眩,但仍然咬著牙,道:“沈白,你不要得意,今日是侯爷的家宴,你如此羞辱我等,我等必定会让侯爷做主的。”
沈白看著丁泉,说道:“砍下他的脑袋,將他的脑袋摆在桌上,看看怎么个做主法。”
这句话出口,老管家感觉到了沈白身上那股恐怖的杀气,此刻浑身开始颤抖。
他真的敢砍了我。
这个想法在老管家的心头浮现,老管家立刻开始害怕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脚步声响了起来。
沈白顺著脚步声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脸色极为阴沉,缓缓走到他面前。
在中年男子身旁两侧,各自站著一队身穿鎧甲的士卒。
当中年男子来到沈白面前后,立刻严肃的说道:“沈大人,家中下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和本侯说说,但不至於动手吧。”
“本侯?”
沈白戏謔的看了仁德侯一眼:“你就是仁德侯?”
仁德侯点了点头,表示自已確实就是。
沈白指了指脚下的老管家,说道:“他对本官面露不屑,更是羞辱本官,本官要砍他头颅,又有何不可?”
仁德侯眯起眼晴,道:“沈大人,给本侯一个薄面,如何?本侯必定对他施以严惩。”
今日沈白一来,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