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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那小子,是人?

火光在风中跳动,映著那一瞬凝固的画面。

空气,仿佛被彻底抽空。

没有呼吸,没有声息。

只有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冷意,在空间里游走,轻轻触及每一个人的皮肤。

韩守义的手,慢慢抬起。

那一刻,他几乎听见自己心臟的声音——“咚……咚……咚……”

每一下,都极慢,却又极重。

那种节奏让他头皮发麻,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正一步步逼近。

他想开口。

可喉咙发紧。

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颈侧有一股奇异的寒意。

那种寒意,细得像针,又冷得像冰。

它在皮肤下游走,仿佛有谁在轻轻描摹著一条线——从耳下,一直滑到锁骨。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站著,明明那小子还在那边,

明明他的两个护卫早已挡在自己身前。

可为什么……身体忽然失去了力量?

他努力眨了眨眼。

火光模糊成一团。

视线的边缘,似乎有人影微微晃动。

——那是寧萧。

他依旧站在火光下,手中的刀低垂著,

像是一片隨风微颤的影子。

他连呼吸都稳得可怕。

韩守义瞳孔猛地一缩。

他在心底嘶吼:怎么可能?!

他明明看得清楚,那少年根本没有动作。

可那种冷意,却真实地存在。

他想抬手去摸,

可指尖一抖,像触到了一团虚空。

——那不是幻觉。

——那是真的。

他的意识开始紊乱。

他在心里一遍遍重复著:“他不可能快过我护卫的出手。”

那两个护卫,是北境军中最精锐的存在。

他们杀敌无数,出刀之快,连自己都几乎捕捉不到。

那样的两个人,在瞬息之间,同时防御,竟然——无效?

韩守义的呼吸乱了。

他看见,那两人站在自己左右。

他们的身影像被光线冻结,姿態未变,

可眼神……似乎在颤。

那双眼,震惊、惶惑、难以置信。

仿佛他们也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从帐门灌入,带著沙。

沙在他们脸上擦过,

那种轻微的痛楚,反倒让他们更清醒。

韩守义心头一阵慌乱。

他忽然意识到——

也许,是他根本没看清。

也许,那小子动手的瞬间,比他能感知的还要快。

快到……连“动作”的概念都来不及在脑海成形。

“这……这不可能。”

他在心里默念。

脑中那些多年的战阵记忆、无数次与高手交锋的经验,一一闪过。

可没有任何一次,像今天这样。

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真正意义上的恐惧。

不是怕死。

是怕不明白。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他身后两名护卫,怎么可能连刀影都没挡住?

那一瞬的风声,那一声“叮”,究竟是刀与刀相击,还是……別的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幻术蒙蔽。

可那风,那火,那疼,那真实的寒意,

又清清楚楚提醒他:这,不是幻。

他抬眼,看向那少年。

——他没有动。

——他根本没动。

那种悖论,让他心头几乎炸裂。

他感觉天地在旋转,火光像在远去,耳边的声音一点点模糊。

思维开始散开,

像是被风吹散的沙砾。

“那小子……是人……是鬼?”

他在心里喃喃。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他还想问。

他想知道。

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问不出口。

所有的问题,堵在喉间,像一团无形的火。

炙热、焦灼,却再也出不了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下坠。

那种坠落感,奇异地缓慢。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每一寸空气从指缝间掠过的凉意。

——“为什么?”

这是他脑海里最后的一个词。

像一道闪电,在混沌里一闪而过。

隨即,一切都沉入黑暗。

……

与此同时,那两名护卫的思绪,也在崩塌。

他们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况。

他们是北境军中最驍勇的死士。

两人並肩出刀,从未有人能在他们眼前撑过三息。

他们的速度,是在战火中磨出来的。

那种出刀的节奏,几乎与心跳同频。

他们一出手,对方连呼吸的空隙都没有。

可这次——

他们还没来得及呼吸。

他们明明已经动了。

手臂发力,脚步踏出,劲道凝聚。

可就在那一刻,一阵冷风从前方袭来。

不是强风,

只是轻轻一拂。

那风几乎没有声音,

却让他们的身体在同一瞬僵住。

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从胸腔炸开,

神经被撕扯,意识一片空白。

他们甚至没看见对方的刀。

只觉得眼前光线一闪,

隨后——

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想继续出手。

可身体动不了。

明明有力气,可手臂像被封死。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

那种速度,根本不该存在於人身上。

他们见过快的刀。

见过沈主帅的快、见过庄奎的狠,

但从未见过这种——“根本没出现”的快。

他们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那小子,是人?

那个念头一闪而过,却比刀还冷。

他们在极短的意识间互相对视。

眼神中,儘是同样的惊惧。

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快到这种地步?

那已经不是“武艺”,

那是一种——

无形的审判。

他们胸口发紧,耳边的声音开始远去。

周围的世界变得缓慢,

风声、火光、人声,

统统化为模糊的涡流。

他们只剩下一个感觉——

那少年的目光。

那双眼安静地看著他们。

没有怒,没有狠,

只有一种令人心底发寒的清明。

那一刻,他们忽然明白。

对方不是出於衝动。

他早已决定。

他早已准备。

一切,都在那一息之间完成。

他们努力去看那一刀——

可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不是太远,

而是太快。

快得人眼根本无法接收。

仿佛那一刀不属於此世。

属於另一种存在,

只在瞬息间掠过人间。

他们的思维在那一瞬彻底崩解。

脑中闪过的是无数断裂的画面:

战场上的吶喊、兄弟的亡魂、沈主帅的旗……

最后定格在那少年眼中映著火光的倒影。

——静,冷,真实。

他们心头最后的念,是困惑。

“他到底……是谁?”

风继续吹。

火光在他们眼中渐渐模糊成一条线,

像被夜色吞噬的余烬。

……

火光在风中跳动,映著那一瞬凝固的画面。

那种静,几乎將人心都冻住。

军士们终於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许久。

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也没有人敢先出声。

他们只是木然地望著那一地的鲜红,望著那三具尚未彻底倒塌的身影。

那鲜血顺著地面的斜坡,蜿蜒流淌。

渗进泥土,渗进靴底,带著一种铁锈的腥气。

这腥气,在短短的呼吸之间,蔓延了整座营帐。

一阵风掠过。

火焰摇了摇,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

那些面孔,此刻全都僵硬,像被雕刻成石。

有人喉咙滚动,却什么都说不出。

有人眼睛瞪得通红,嘴角微微颤抖。

他们不敢眨眼,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可那三具尸体,却实实在在躺在那里。

那一点血,那一丝裂开的皮肉,

那都是无比真实的存在。

——他们死了。

这一事实,如同重锤一般,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口。

死的不是別人,

是韩守义。

是那位已经近乎能在北境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韩將军。

那个號称“北境支柱”的男人,

刚才还气势汹汹地扬言,

“哪怕皇帝在此,也不能杀我”。

可如今——

尸横当场。

帐中的军士们一个个脸色煞白。

他们不敢相信。

这世上,竟真有人敢杀他?

那可是统领北境中军的韩守义。

虽然在朝中没啥分量,但在北境,他確实是地头蛇般的存在!

张扬跋扈惯了的他,勛贵都要敬他三分。

而眼前这人,一个无名小卒——

竟然就这么,一刀了结?

“疯了……他疯了……”

有人喃喃。

声音发乾,几乎破碎。

可那句“疯了”,更多的是对自己说的。

他们不敢理解。

也不敢承认。

更多的人,早已腿软。

有人下意识地后退,脚踝一滑,撞翻了案几。

木盘跌落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声,

却像一声惊雷,

把那些人从木僵中惊醒。

他们慌乱地退后,

动作僵硬得像提线的木偶。

有人甚至差点拔刀。

可下一刻,那双冷静得近乎可怖的眼神扫过来——

他是寧萧。

那一眼,没有杀气。

可所有人都不敢再动。

因为那一眼,比刀还锋利。

它告诉每一个人:

他若想杀,根本不用第二次。

军士们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汗从额角滴落,

顺著脸滑下,

冰冷得像泪。

他们忽然明白过来——

那不是侥倖。

那不是韩守义“疏忽”。

那是实力的碾压。

是超越他们认知的力量。

“他……到底是谁……”

那低语,在帐中一阵又一阵地传开。

一开始只是几人嘀咕,

到后来,几乎每个人的喉咙里都在颤。

“他怎么能做到的?”

“我没看到他动啊……”

“那两名护卫的刀都举起来了,可……怎么还没出手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