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场並非蛮力禁錮,更似一种空间层面的束缚,任威勇狂暴的动作戛然而止,如同陷入琥珀的昆虫,保持著撕咬的姿势僵在原地,连周身繚绕的阴煞之气都凝固了。
周锐则一步踏前,指尖凝聚一缕精纯无比的赤阳真火之气,看似微弱,却蕴含著至阳至刚的净化之力。
他轻轻一点,那缕阳火之气便没入任发被殭尸指甲划伤、即將被咬的脖颈皮肤。
“嗤”
滋滋轻响中,一股黑气从伤口处被逼出,瞬间被阳火净化。周锐控制著力道,只是驱除尸毒,並未伤及任髮根本。
尸毒一去,任发脖颈伤口的流血速度减缓,虽然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但性命已然无碍。
任婷婷惊魂未定,看著突然出现的五位道袍男子,又看看僵立不动的爷爷和瘫软在地、但似乎並无大碍的父亲。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住任发,声音颤抖著对林默五人说道:“多、多谢五位道长救命之恩!你们是?我爷爷他……”
林默上前一步,神色平和,拱手道:“任小姐不必多礼。贫道林默,与师弟几人乃海外青云一脉修士。
目前暂居九叔义庄。今夜打坐时,忽感镇上有强烈尸气异动,循跡而来,恰逢令尊遇险,举手之劳,不足掛齿。”
他指了指被定住的任威勇,解释道:“任老太爷因风水穴破,煞气入体,已尸变成僵,丧失理智,只余嗜血本能。方才欲对令尊行凶,现已被我师弟制住,暂无威胁。”
任婷婷看著面目狰狞的爷爷,又是害怕又是伤心,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我爷爷……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人死如灯灭,此乃尸身异变,已非任老太爷本尊,任小姐节哀。”林默语气温和但坚定。
“任老爷方才被尸气所侵,虽尸毒已逼出,但受了惊嚇,且略有失血,需好生休息。任小姐还是先扶任老爷回房安歇为上。此间之事,交由我等处理即可。”
任婷婷闻言,看向脸色苍白的父亲,心知林默所言有理。
她强忍悲痛,感激道:“多谢道长提醒。多谢诸位道长救命大恩,任家没齿难忘!”
任婷婷此刻心乱如麻,但林默的安排条理清晰,让她找到了主心骨。
她连忙点头:“是,是,多谢道长指点。”
她立刻唤来被惊醒的管家和下人,吩咐道:“快,扶老爷去休息,请镇上的大夫过来看看,再找人来把前院损坏坏的东西修好,福叔,给几位道长看茶!”
管家和下人们虽然也对僵立的任威勇惊恐不已,但见大小姐镇定,又有五位气度不凡的道长在场,也勉强压下恐惧,依言行事。
很快,任发被小心翼翼地抬去別的房间休息,僕人们开始收拾狼藉的臥室,並找来木匠紧急修理破损的窗户大门。
任婷婷则强自镇定,引著林默五人来到客厅暂歇,客厅里灯火通明,僕人们奉上热茶。
任婷婷再次向林默五人表达谢意,然后看著被赵青术法禁錮、立在客厅角落一动不动的任威勇殭尸,眼中充满了悲伤和困惑:“林道长,我爷爷他怎么处理?”
林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解释道:“任小姐,待天亮九叔来了,他经验丰富,必能给出最好的方案。”
任婷婷见几位道长不再多言,也不敢过多打扰,只是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自己则心神不寧地坐在一旁,时不时看向窗外,期盼著天亮。
客厅內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角落里那具僵立的殭尸,看似林默几人没在说话,其实心神已经来回把任威勇身体构造看的彻彻底底的了。
而他们现在就等著看有没有阴差上门,抓任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