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晶体疯狂屠著在场死徒,无论对方是在窗外攀爬,亦或是身体已经探进车厢,脑袋都被接二连三击中,瞬间秒杀。
短短几秒钟,大巴周围的空气就被热腾腾的血雾填满,混著原本潮湿阴冷的雨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腥甜味。
原本暴动的死徒们,在这场骤然降临的杀戮中被屠了个乾净。
伴隨看急促的脚步声,陈墨心等人来到大巴附近,从破碎的车窗一跃而入,皱眉看看混乱的现场。
车厢里只剩下惊恐的倖存者们,老妇人仍在惊恐地尖叫著,老者则是捂著嘴巴,正趴在地上呕吐,整个车內乱作一团。
“老婆...老婆!”周思撕心裂肺大叫著,几乎是爬著挪到妻子身边,双手发抖地抱住那句户体。
他的妻子死得非常惨,喉咙被死徒的手硬生生撑爆,下巴撕裂合都合不拢,那双眼睛绝望而空洞地睁看,再也没了生气。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思满脸悲痛,歇斯底里嘶吼著,“你们不是都看著的吗?!怎么会让人打进来?!”
他一边质问陈墨心等人,一边抱看妇人不停摇晃,像是想从这具身体里摇回一丝生机,但这一切早都无可挽回。
陈墨心的视线扫过横七竖八的死徒尸体,目光最终停留在周思怀里的妇人身上,眉头紧紧皱著。
亚歷山大目光呆滯,难以置信说道:“这些死徒...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也是陈墨心的疑问。
按照他的安排,警戒人员的轮班是无缝衔接的,哪怕只是一个人离开哨位,也必须有替补立刻补上。
而且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夜视装置,足以在黑暗的雨夜中看清远处的景物,就算死徒趁著夜色发起偷袭,按理说制高点的人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就在眾人试图从混乱的局势里理清头绪时,狼月的耳朵忽然高高竖了起来,瞳孔骤然扩张,目光看向外面的雨幕。
眾人察觉到狼月的异常,也顺著她的视线看去。
黑沉沉的夜色中,雨线像无数银针般斜斜飞舞,只能听到风裹挟著雨水呼啸的声音。
“狼月,怎么了?”陈墨心问。
狼月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凝在不远处墙角,她突然朝那边跑过去,一头扎进雨里,来到围墙拐角处。
毫无徵兆,一道寒芒从阴影中闪起!
一把早已蓄势待发的利斧,以极其精准的角度抢圆,径直劈向狼月的脑袋。
“噗l!”
斧刃嵌进狼月脑袋,带起一蓬血珠在雨幕中炸开,墙角后面也传来一阵癲狂的笑声。
那是有一群早已埋伏好的死徒,他们的眼神充满亢奋,就像猎人终於等到猎物踏入陷阱。
挥动斧头那人狞狂笑著:“忆!劈中了!我劈一”
血红之色在狼月瞳中绽开,狼月反手挥动手里的刀刃,寒光划破雨幕。
“噗!”那名刚才还在炫耀的死徒脑袋被一刀剁飞,血柱冲天而起,还掛著笑容的头颅翻滚著落在了泥地上。
狼月猛地將嵌在自己头皮里的斧头拔出来,热血顺著她的脑袋泊泊流下,与雨水交织,让那整张脸显得比死徒还要狞。
她迎面冲向这些死徒,手里的砍刀在雨幕中划出弧光,將一名正要扑上来的死徒连头戴脊椎劈开,隨即反手横斩,將另一只死徒的双肩齐齐切断。
雨声与杀声混成一片,刀锋带著血光划破黑暗,狼月的动作快到几乎不留空隙,短短几秒就將这些死徒砍了一大半,地面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水顺著地势匯聚成一道豌蜓的小溪。
狼月清理死徒之际,陈墨心看向亚歷山大等人,命令道:“你们保护好周思他们,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这次共振任务是护送周思等人前往东陆二號星港,全队只有一个死亡名额。
现在周思妻子死了,死亡名额已满,再损失任何一人,共振任务都將直接失败,已经没有容错率了,不能再出现任何状况。
亚歷山大等人也明白这点,纷纷將警惕心提到最高。
陈墨心转身衝进雨幕,来到工厂高处。
此时风雨呼啸,空旷的原野上,漫天大雨將天地织成了一片模糊的帷幕,电闪雷鸣间,远处的轮廓忽明忽暗。
旷野之上,荒草被风吹得低伏,乾枯的树影在闪电映照下摇曳得像伸向天空的扭曲骨架。
一如此前那般空旷,除了荒原上的景物,並没有观察到任何死徒偷袭的痕跡。
陈墨心见此离开制高点,沿著工厂外围快速移动,视线不断扫过四周,寻找著死徒的来源。
绕到工厂后方时,他的注意力被一片异样的泥色吸引了,那是大片被翻动过的泥土,湿度和顏色与周围原本的地面完全不同,显然是近期才被翻出来的。
他跑到围墙后面,发现这里的泥地赫然有著一个巨大的黑洞,直径足有两米,洞口呈不规则的圆形,泥土断面布满抓痕,深而凌乱。
就在陈墨心观察洞口时,里面传来一阵窒声,紧接著一名死徒从里面钻了出来,双手撑住泥地往外爬,脸上满是渴望杀的神情。
陈墨心反手一刀捅进死徒眼眶,將其毙杀,並將尸体一脚踢回洞口。
洞里隱隱传来嘈杂的咒骂声,显然还有许多死徒在里面,想要挤出来往外爬。
这一刻,陈墨心已经明白了。
从洞的结构来看,这绝不是什么天然形成的陷坑,而是被人为开凿出来的。
死徒应该是早就锁定了工厂里的倖存者,並且知道工厂制高点有人值守,从正常途径靠近必定打草惊蛇。
於是他们便想了一个办法,在制高点观测不到的地方,开始挖地道,从地底一路挖过来。
没有重型设备的帮助,光靠徒手挖洞,普通人是肯定做不到的,但这些死徒不同,他们那被狂臆侵蚀的身体力大无穷,只需要简易的工具,乃至徒手都能挖掘地层。
也难怪当时在制高点值守的亚歷山大等人发现不了,洞口出口是在工厂里面,完全是灯下黑。
他梯值守时主要都是观察此野世战动静,很少把目光落在內部区域。
再加世今晚天气糟糕,暴雨掩盖了所有声响,挖洞时战摩擦、坍塌声完全被雨点拍打战噪音吞没。
死徒梯就这仞路挖,挖穿地层往外爬,然后偷偷潜进了工厂內部。
仞直到死徒接近大巴车,杀死仞名倖存者引发骚乱,眾人才发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