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代理人战爭
打开了通往猎人工坊后院的门，三人走进了一片明树的田。
这些白色的朵轻轻地摇曳著，但青子却並未感觉到有任何风吹过。
一个身穿破烂猎装，头髮白的跛脚老人，此时正坐在田中的大树下等待著她们的到来。
格曼此时看起来精神不错，似乎刚刚从某个困扰他许久的梦中醒来，用略微带著希冀的眼神看向三人。
“夜晚终於来到了尾声，”格曼坐在轮椅上说道，“你们做的非常出色...甚至比我想像的还要更加出色。”
“老师，”玛利亚看著那熟悉的面孔，迈步向前，“好久不见。”
“是啊，”格曼怀念地看著玛利亚那美丽的脸庞，“我真的好久都没有看到她的脸了“...你认为我不是她”？”玛利亚心中一动，“你觉得站在你面前的我”，是虚假的吗？”
“我连自己是不是“真实”的都不能確定，还怎么能確认你就是她呢？”格曼用稍显颤抖的苍老声音回答道，“这种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你不论怎么问，对於现在的他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青子从背上拿下月光剑，对玛利亚说道，“他不过是月之魔物的囚徒，一个看守这猎人梦境、重复著猎杀之夜的狱卒，你记忆中的第一猎人並不是他，最起码不是现在的他。”
“说得好..：”格曼露出了微笑，“在遇到你之前，我不论如何都没有料想到，居然有成为了上位者的人类还会来到亚楠、还会参与猎杀...但这都没有区別，对於我们来说，猎人、上位者、怪兽，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差別呢？都不过是猎物罢了。”
“...我会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会在这个夜晚死去，忘掉这场梦，然后在清晨的阳光下醒来，会从这场可怕的猎人之梦中解脱..：”
格曼並不知道他的老板芙洛拉已经被遥远天宇之外的超级姐贵密斯特拉给制住了，虽然勉强可以降下化身，但其实力几乎十不存一，根本没办法对青子造成威胁。
青子对于格曼这位第一猎人是抱有尊敬的，因为作为人类最强的战力，格曼从不会把自己的感情用在那些奇形怪状的种族身上。
他对自己的学生玛利亚以及自己的猎人同胞们都非常看重，虽然青子一路走来並没有从格曼这里得到什么指导，但这並不能否认他对於猎人这一群体的照顾，不然也不会极力劝阻终结一切的猎人离开这个无法终结的噩梦。
“...看来你们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格曼双手一撑，稍显费力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將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的葬仪之刃取了下来，化作一把巨大的镰刀，“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们做出这个决定的？”
“是猎杀？是鲜血？还是这糟糕透顶的猎人之梦？”格曼的语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硬，“但这都无所谓了，猎人们总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也不是第一次负责收拾烂摊子：：今夜，格曼加入狩猎。”
玛利亚作为猎人一直是以敏捷的身手，极快的速度而著称的，但这份引以为豪的速度，在第一猎人面前却仍然不够看，格曼对玛利亚的招数了如指掌，只是相互碰撞了十几招，玛利亚就被格曼抓住了机会，一刀向她的脖颈砍去。
玛利亚在那个瞬间瞪大了眼晴，格曼的这一刀就和她记忆中的同样致命，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老师的实力非但没有因衰老而倒退，反而变得更加强悍。
自己还有很多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就这样死去也好，
毕竟从噩梦中復活的这个她，到底是不是自己老师心中的那个人，玛利亚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
可下一瞬间，等待玛利亚的却不是无情的斩首，而是传入耳中的剑戟碰撞声，拦在格曼镰刀攻击下的，从架势被破坏的玛利亚，变成了双手握持神圣月光剑的苍崎青子。
“换人了！”青子自信地笑看，稍一用力就架开了格曼的武器，然后横斩一剑將对方逼退，“欺负自已徒弟算是什么本事，让我来试试你这第一猎人的水平是不是名不副实，
老头！”
青子刚刚正是通过王车易位这一能力和玛利亚交换了位置將她救下，否则以这两人的速度，如果她仅仅是使用迷踪步靠近，是很有可能来不及的。
格曼面对青子的言语挑並未多言，而是再次將武器变形，將葬仪之刃从镰刀形態切换到了单手刀的形態，然后以极其诡异的z字形步伐向青子发起了突击。
按理来说青子的“武艺”是不如这位第一猎人的，即使她汲取了眾多从血之遗志中学习到的猎杀技巧，但那些猎人的手段都无法企及眼前这名第一猎人，他的实力確实是名不虚传。
但青子的本职並不是精通肉搏的战土，而是有各种各样奇特手段的法师，她当机立断地就通过捨弃各个施法要素的超魔克敌机先，以及提高自己武器精通水平的大师之触，两相叠加之下，她以未下先知级別的准確度和技巧提前捕捉到了格曼飘忽不定的进攻位置，
成功地挡下了对方一连串的斩击。
而在一旁暂时观战的玛利亚神情恍地看著青子这个外乡人居然和自己巔峰实力的老师拼的有来有回的时候，內心之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愧疚之情，是不是当初自己在和格曼老师学本事的时候偷懒了？怎么自己现在完全跟不上这两人的节奏了？
实际上玛利亚既没有偷懒，也不是天赋不够，而是此时眼前的两人都作弊了。
歷史上的格曼绝对没有眼前的这名月神守卫这么强大，他老迈的身体中充斥看的是高纯度的月神之血，月神的神力在他的躯体中流淌，让他的战斗能力远远超过了他过去的巔峰。而另一边的青子更是重量级选手，本身就是传奇施法者的她，同时还是费伦真神密斯特拉的神选兼女儿。
两尊神明在更高的次元中彼此交锋，而在这梦境中展现出来的，就是他们的代理人之间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