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这功法修炼快慢,居然跟书画天赋掛鉤。
起初林慕玄还觉得这功法设定有点脱裤子放屁。
直到遇见了白晓生他才恍然大悟:
天闕楼这地方,骨子里就是个披著修士皮的儒士门派吗?
能不看重这些“琴棋书画”的软实力?
想到这儿,他心头泛起一丝微妙的晞嘘:
“难怪白晓生师父会把天闕楼最后那点家底都塞给我。”
师傅是师傅,师父是师父。
虽然相处时间短得,但这二位留下的遗產,丰厚得足够他从炼精化气初期一路吃到下一个大境界毕业,说不定还有富余。
他甚至隱隱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炼精化气中期的那扇门。
至於推开这扇门需要多久?
天知道,也许就是明天?
反正他觉得锦鲤之力不会让他逗留太久。
“彼阳宗那边,抠门劲儿跟你大师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玄雪风忽然又冒出一句。
林慕玄脑子转了半圈才品出味儿来。
哦,二师兄这是在吐槽彼阳宗,觉得自已想从他们手里抠点资源出来,难度係数堪比他从大师兄琼解放那里討债还大。
琼解放当然不是老赖。
事实上,大师兄在別人面前那叫一个豪气干云。
唯独在玄雪风这儿,借灵石跟藉手纸似的,借了还经常“选择性遗忘”,还款周期长得能熬死一头龙。
玄雪风嘴上嫌弃得不行,身体却很诚实,回回都借。
林慕玄后来才咂摸出味儿,大师兄这招“借钱大法”,纯粹是变著法儿想让玄雪风多回椰城看看他。
不然以二师兄对雨的厌恶,怕是一年下来都回不去几次。
而玄雪风心里门儿清,但该吐槽的一句不少。
林慕玄只能把这理解为两位师兄之间一种独特的、充满塑料兄弟情的“霸绊”。
他忍不住乐了:
“其实宗门挺够意思的,提前预支了我未来十年的灵石和各项资源,还塞了两份升职大礼包,说是宗主特意吩咐的。”
那两份包装精美、透著此物不凡气息的贺礼,他还没顾上拆封。
运气太好是这样的。
得到的太多,有时候也失去了拆封那瞬间的喜悦感。
“到了。”玄雪风的目光投向窗外逐渐凝实的现实景象,“先去灵境管理局报到,还是?”
林慕玄看著窗外熟悉的椰城轮廓,肚子里的馋虫適时地叫了一声:
“让巴蛇在友谊阳光城那把我放下吧,得去买点芝士蛋糕。”
友谊阳光城里有家芝士蛋糕店,是他常去的打卡点,香甜绵密的口感能暂时治癒一切不开心。
玄雪风没说话,只是微微頜首,动作幅度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算是应了。
胡思乱想间,友谊阳光城那被大量原木色横框和封闭玻璃幕墙包裹的大楼,已经在了眼前。
椰城这些年商场开得跟下饺子似的,望海楼、第一百货、乐普生多少老牌“贵族”被拍死在了时代的沙滩上?
龙湖天街、万达、万象城—
名字一个比一个气派,可论接地气的人流,还得是眼前这位老大哥。
林慕玄站定在正门前,没急著进去。
头顶是能把人晒脱皮的炽烈阳光,脚下是光洁得能当镜子照的岗岩地面。
他抬起头,视线像探照灯,一层层扫过那密密麻麻、几乎全是“死窗”的玻璃幕墙。
只有高处某一扇,倔强地开著一道缝,窄得连只麻雀想钻进去都得先饿瘦三圈。
其实可以理解。
以椰城的温度,在商场有中央空调的情况下,谁会想不开,天天开著窗放跑冷气?
他目光下移,精准地落在地面一处顏色略深的圆形凹陷上。
“呵。”
一声轻笑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带著点玩味,又有点冰冷的自嘲:
“人头大的实心塑料球啊—商城里面是丟不出来。”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沿著那想像中的拋物线轨跡,一路向上,直指被烈日烤得有些扭曲反光的楼顶边缘:
“只能是上面,顶楼天台。”
他记得很清楚。
那天,他刚在楼下奶茶店买了杯加了三份珍珠的波霸奶茶,吸管还没戳破塑封膜,头顶就传来一阵重物急速摩擦空气的尖啸。
他当时本能的停下脚步,几乎是凭看某种野兽般的直觉让他顿住。
下一秒,沉闷到令人心悸的“砰”一声巨响,伴隨著脚下地面传来的清晰震动,就在前方的位置炸开。
一个足有篮球大小的实心塑料球摔成碎片,地上也多了丑陋的伤疤。
事后商场保安的解释是“楼上装修不小心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