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宫夜宴,笙歌鼎沸。
应离依旧是坐在秦渊身边的那个位置,宴席中间的歌姬舞姬歌喉婉转,身姿曼妙。
他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看著,这还只是个开场,再看宴席的下方,似乎就已经有人喝醉了。
这一段歌舞结束,就是所有人一同向皇上敬酒,然后说一说新年的祝福话。
此刻正轮到秦朔回,秦小世子端著酒杯,有点磕巴地说出背了好久的一大段贺词。
应离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说实话,在这么多心机深沉的人衬托下,娇纵的小世子都显得格外可爱。
和秦渊碰过杯喝下了酒的秦朔回注意到这道视线,他有些紧张的眼睛里立马就切换了成了自傲:“你也想和本世子喝一个?”
应离轻轻摇头,意思就是你想太多了。
接著他就指了指朝著秦朔回的席位,这个动作的意思是你该回去了。
秦朔回还没傻到这都看不明白,他气愤地咬了咬牙,但当著秦渊他也不能做什么,捏著酒杯气冲冲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是该少喝点。”秦渊对著应离说道。
应离手里转著刚自饮自酌喝光的酒杯,这官窑烧出的酒杯十分精致,现代的工业化產品根本就没有办法比。
他心下正感慨著,就听见身边的男主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大抵是最近太放鬆了,他顺口就反问道。
秦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说了个“因为……”,接下来的原因他还没说出口,应离就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很快地找补了回来。
应离三两句就圆了回来,秦渊愣是没找到机会把他想说的话接著说完。
席间已然换了表演节目,王公贵族们也是觥筹交错,应离莫名觉得闷,就谁也没知会起身离了席。
回宫后依旧在他身边伺候的念新也拿著披风跟了上去。
外面不比殿內,確实寒风瑟瑟,应离自己繫上了念新披上来的披风。
“念新,宫里之前下过这么大的雪吗?”
念新跟在他后面道:“奴才之前是没见过,那雪可真大啊。”
前几日国都下了场一天都没停的大雪,到现在地上都是厚厚的一层。
当时应离还在檐下和男主一起看了好一会儿,片片如鹅毛的雪落地,然后堆积在一起,天地间都白茫茫的。
“瑞雪兆丰年。”
不知何时,身后的人已经从念新换成了秦渊。
应离看著那副眉眼说道:“那倒是个好兆头,皇上怎么也出来了?”
“世家小姐献艺。”秦渊说。
“那群閒的没事干的大臣动不动就劝朕充实后宫,朕真想把他们都砍了。”他说著眉间便露出烦躁之色。
应离笑了下,心说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你还嫌烦。
不过也是,男主不喜欢女人,若是男人可以生育,这群大臣也会急著送上一大批男人的。
“是为了皇室血脉吧。”应离说,“说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皇位传给谁啊?”
这话原是大不敬,別说秦渊正值盛年,就算到了做打算的时候,哪位臣子敢这么直白的问出来?
当然应离身份特別,秦渊古怪的看他一眼:“没想到你会问这些?”
清廷向来在意国事,而这人却截然相反的一点也不关心,秦渊才有些微惊。
“只是隨便一问。”应离说。
他当真是隨便问的,话题被岔开也不追问,而是道:“念新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