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对视片刻,萧羈再次伸出手的时候,萧锦安竟乖乖呆在那没动,萧羈便將他抱起来放到了腿上,又替他擦了擦还掛在脸上的小金豆。
“阿父不好,阿父向你道歉。”
萧羈声音温和慈爱,萧锦安吸了吸鼻子,扭过了头。
可当萧羈展开信纸,听到声音的那一剎那,他又飞快地转过了头,好奇地看向了信。
那小模样,看的萧羈心里直乐,忍不住道:“阿父教训你,並非不爱你,只是战场刀剑无眼,你又小,远不到从军的年纪,实在不该让你来,你偏要来,便不能太过特殊,阿父不想你在战场上受伤,便只能对你更加严格。”
他低声说著,语气满是歉意,萧锦安则静静听著,半晌都没任何动作。
萧羈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才说道:“去疾与晏,回北地了。”
这封信发出的时候,两人才刚进入北地范围,但此刻应当已经回到北地城了。
萧锦安一双眼睛倏地瞪大了许多,惊喜地抢过信看了起来。
信是晋阳公主派人送来的,上面只有四个字。
“儿女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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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母的字,只是相较於往日,看著有些潦草,应当是被其他事情分走了心思。
晏和兄长归家了,阿母一定很高兴,能想起来写信就不错了,还管什么字跡潦草不潦草!
萧锦安这般想著,归家的心思已经达到了极致。
“想回家了?”
头顶传来萧羈的声音,萧锦安一顿,隨后决然地摇了摇头。
“不想吗?”
萧羈又问。
萧锦安还是摇头,“想。”
归心似箭。
可是。
他转过身子,仰起头看向高大可靠的父亲,颇为冷酷地说道:“但我如今是您麾下的一名士兵,我若是回家,就是临阵脱逃,我不会当个逃兵!”
萧羈温柔地看著他,“战事尚未真正开打,因家事而告假,不算临阵脱逃,我给你通行令。”
两个孩子从出生起便一直黏在一块儿,准確来说是安一直黏著妹妹,他们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安有多想念妹妹。
可是,萧锦安还是摇了摇头,他神色坚定,“难道只有我家中有事,只有我与家人分离了吗?数万將士,谁不是拋家弃子背井离乡?若他们也想回家,那这仗还怎么打?”
他从萧羈怀里起来,站得笔直,像个士兵对著自己的將军那样,对萧羈说:“我是阿父的儿子,也是北地的將士,我不会因家事貽误战事,请主帅放心!”
说罢,他像是害怕自己会后悔一样,飞快地离开了帅帐。
看著他的背影,萧羈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同时还有满满的溢於言表的骄傲。
这才是他萧羈的儿子!
而萧锦安,逃离后谢绝了所有人的关心,跑到一处没人的角落便细细的抽噎了起来。
呜。
晏终於回来了。
呜!
呜呜!
他想妹妹了!
萧锦安:嗷呜,妹妹!
萧去疾:哥哥就多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