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长安来信,如她所愿。
……
次年三月,阳春初至,长安使者便又来到了北地。
许是双方都知道结局已定,无法更改,这一次使者没有再催促,晋阳公主也没有再扣押他们。
王府气氛日渐沉闷,从女主人到洒扫的家僕都没什么好心情,也就天真烂漫的小公子什么也不知道,整日打打闹闹不亦乐乎。
出发之前,在外办事的钟行终於也赶了回来,他一路疾驰早已疲惫不堪,脸上手上都有擦伤,头髮凌乱,衣衫不整,下马时还摔了一跤,好不狼狈。
可他丝毫不顾及形象,爬起来便衝进了王府里面,见到晋阳公主便说他要去长安。
离开那日,晋阳公主亲自將锦晏抱上马车时,萧锦安还道:“阿母偏心,抱妹妹不抱我。”
在场眾人却都鼻子一酸。
晋阳公主眼眶已经红了,她疼爱的摸了摸锦晏的小脸,轻声道:“想回家了,就给阿母写信,阿母亲自去接你们。”
锦晏给她擦去了眼泪,伸手抱了抱晋阳公主,“阿母,我会天天写信的,您要保重身体。”
晋阳公主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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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笑了笑,將身上狐裘解下,叮嘱锦晏睡觉时一定要盖著它。
生怕自己会后悔一般,她深深看了眼女儿后,转身便下了车。
“去疾,你是哥哥,我便將晏交给你了。”
“阿行,谨慎行事。”
……
看著远去的马车,萧锦安忽然觉得心口一空。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不明白,整个人却焦躁不安起来,“阿母,妹妹和二哥去哪里了,您不一起去吗?”
晋阳公主搂著他的小脑袋,眼里满是恨意。
她道:“阿母不去。”
终有一日,她会回到长安。
萧锦安不解:“那二哥跟妹妹去做什么?那些人不是长安来的……”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大叫起来,“二哥和妹妹去长安了?我也要去长安!我不能和晏分开!”
说完刚要衝,萧不疑赶紧抱住了他。
可萧锦安好动,力气又大,挣扎起来,拳打脚踢,无所不用其极,没一会儿,萧不疑就筋疲力尽了,但很快他又落到了张安手中。
萧锦安挣扎的更厉害,哭嚎不止,直到晋阳公主说了句“放开他,让他去”,他才重获自由,拼命向城外跑。
“阿母……”
萧不疑看向晋阳公主,却见她一滴泪落到了身上,他心里一怔,抢过一匹马便追了上去。
萧锦安跑得太快,眼泪太多迷了眼,跑了几步就跌倒一次,萧去疾追上他时,他正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身上满是灰尘。
“安,上马!”
听到大哥的声音,他立即朝著大哥伸出了手,隨后被一把拉到了马上。
“大哥,快!我不要晏离开我,晏说过,我们是要一起长大的!”
“我再也不玩了,我也不打架,我好好练习骑射,好好研习兵法……”
“大哥,再快一些!我怕追不上他们!”
“为了不秦疏见到她,这些日子我都拉著秦疏在军营玩,我都没跟她好好说话呜呜……”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