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最为细腻的绸缎为底,其上金银丝线交织缠绕,勾勒出繁复而精致的图案,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河,熠熠生辉。
每一道线条都流淌著华贵,每一处细节都透露著匠人的巧思与心血,行走间,衣裙轻轻摇曳,金银光泽忽隱忽现,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引人无限遐想。
长发被巧手梳成了高雅的髮髻,髮髻高耸,形如云朵,又似远山,既显端庄又不失风韵。
髮髻间插著一支红珊瑚步摇,那步摇隨著她的步履轻轻摆动,红艷如火,与金银的冷辉相互映衬,更添几分妖嬈与不凡。
额间,一点红梅赫然在目,那是用最细腻的胭脂绘就,宛如冬日里傲然绽放的寒梅,既显清冷孤傲。
眉目间流露出一股清冷之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面纱轻轻半遮,只露出那双如秋水般深邃的眼眸。
那眼眸中,似乎藏著千言万语,有哀愁,有思念,有淒婉,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足下穿著一双绣鞋,那绣鞋以素色为底,上面绣著细腻的纹,简约而不失清雅,与她整体的气质相得益彰。
每一步踏出,都显得那么轻盈出尘,仿佛她並非来自这凡尘俗世,而是从天边飘然而至的仙子,带著一股不可言喻的清冷与脱俗。
“噗嗤。”一声清脆的笑声在繁忙的后台响起,江若离已经和盛乐夫人混得相当熟络。
她手里拿著一把绘有山水图案的扇子,半遮著脸庞,眼中闪烁著狡黠与玩笑的光芒,笑出声来,“抱歉,实在是没忍住。”
虽然嘴上说著抱歉,但眼底的笑意却没有一丝诚意,满是揶揄和调侃。
饮岁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鬱闷。
他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狠狠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在克制著某种情绪。他瞪了江若离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只能默默忍受这份调侃。
盛乐夫人瞧见了打扮好的饮岁,顿时眼前一亮,喜色溢於言表。
“哎哟,这谁能看出是个男儿身啊?当真是绝色佳人!”她惊嘆道,捏著帕子的手轻轻挥舞,稀罕地围著饮岁转了好几圈,上下打量,嘖嘖称奇。
饮岁一身华丽的戏服,妆容精致,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让人难以相信他竟是个男儿身。
盛乐夫人的眼中闪烁著贪婪与欣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金银財宝正向她涌来。
“嗯,很是不错。”盛乐夫人终於停了下来,满意地点点头,“一会儿就要上台表演了,你们好好想想要跳什么舞蹈吧,可別给我搞砸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同时也带著一丝警告。
说完,盛乐夫人喜笑顏开,试图拋个媚眼给饮岁和江若离,可惜她的长相实在不太让人恭维,那媚眼拋得平白多了几分滑稽和逗趣。
说完,便转身带著侍女们去布置舞台了。
盛乐夫人刚一离开,饮岁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偽装,立刻露出了“原型”。
毫不顾忌形象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坐姿大马金刀,完全没有了之前在盛乐夫人面前的那份拘谨和优雅。
脸上写满了愤慨,眼睛瞪得圆圆的,对著江若离抱怨道:“都怪你师叔祖,我哪里会跳什么舞啊!这下肯定是要搞砸了,你就等著看盛乐夫人怎么被气死吧!”
江若离看著饮岁这副模样,心里早就乐开了。
老神在在地摇著扇子,眼神里充满了戏謔和调侃。
心里想,这饮岁平时总是一副还算正经的样子,现在这副狼狈样可真是难得一见。
简直恨不得立刻拿出留影石將这一幕记录下来,这绝对会成为饮岁一辈子的黑歷史,以后拿出来取笑他。
两人就这样玩笑了一会儿,江若离终於收起了笑容,轻轻咳了一声,示意饮岁坐好,別一不小心把精心化的妆给蹭了。
饮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態,赶紧调整了坐姿,儘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得体一些。
隨后,江若离正色道:“閒话休说,我还没问你呢,不是说好的不管閒事么,你怎么又和舒綰姑娘扯上了关係?你可知道,一旦插手,就等於是惹上了大麻烦。”
饮岁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颓丧的神色。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不是每天都出去么,前两天在路上遇到了舒綰姑娘。她孤身一人在外面,说是专程来寻我的。我当时也挺意外的,没想到她会来找我。”
没等江若离开口问,饮岁就赶忙解释道:“她是听说了我一直在做的那些扶贫济困的事情,才来找我帮忙的。她说她自己在风月楼里过得並不开心,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身不由己。她告诉我,她有心上人,可是留在风月楼是无法和正常女子那般正大光明地和心上人在一处的。她想过正常的生活,想和心上人双宿双飞。所以,她想让我帮她离开风月楼。”
江若离听了这话,冷笑一声,说道:“拿我的钱扶贫济困也就算了,现在还惹上这种麻烦。你长本事了啊?”
“她既然决定要跑,就跑唄,为何还要拖人下水,最后搞得你来承担后果,也就看你好骗。”江若离一脸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认定那舒綰的心上人就是个吃软饭的主,“这么大的事情,她的心上人呢?轮得到你负责?哼,怕是早就躲得远远的了,留下你一个傻子在这儿扛雷。”
饮岁嘆了口气,满脸的不理解,“你是不知道,舒綰姑娘喜欢的人,是个穷书生。我见过的,就是个很普通的人,没钱也没武功,才学嘛,我也不懂,反正看上去没什么特別的。他俩私下见面都得靠舒綰姑娘安排,只怕就算离开了风月楼,两人以后的生活还得靠舒綰姑娘支撑著……我真是不明白,舒綰姑娘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