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吗,这里只有我们哥俩和你们两个,我抢了吗?”
弟弟笑了起来:“我没抢!这棒槌就是你坏的,我跟你说,你今天不掏出这个数,你走不了!”
好吧,都不演戏,直接露爪牙了!
在棒槌主须断掉,发现这棒槌是作假的时候,卫淮一直沉著气,装模作样地跟他们討价还价,
就是为了避免在发现主须断掉后,两人强买强卖,藉此敲诈勒索。
他想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拿下,安全退出这村子,以后再寻机会,找回场子。
这要是在山里,直接弄这狗日的就完了。
可这不是在山里,而是在別人的村里,不是能隨便动刀动枪解决问题的地方,最关键的是,这是两个朝鲜族人·
而现在,这兄弟俩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甚至可能在將卫淮和孟川叫回来的时候,就不只是卖假货,根本就是抱著敲诈勒索的目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个棒槌,到我手里细看过之后,我就知道是拼接的假货了,看看断口老旧就知道是胶粘的。”
卫淮平静地看著两人:“我以为,在我开价一万的时候,你们会识趣地收手,毕竟,我是来收棒槌的,讲究和气生財,不想生出別的事儿。没想到,你还变本加厉,五万,你还真敢开口。
我实话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不服,咱们上派出所,东西摆出来让人看看,一目了然!”
卫淮说完,站起身来,顺带將自己靠放在一旁的双管猎枪也提了起来:“川哥,咱们走!”
弟弟冷笑一声:“弄断我的人参就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东西在我手里,我说是啥就是啥就比如,这假棒槌,也可能是你自己带来的,用来糊弄我们掉包好棒槌的。毕竟,你们收山货的人,没少干这事儿!”
卫淮深吸了一口气:“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了是吧?”
那大哥跟著站了起来:“只有一条路,留下那五万块钱,我看你那包里,鼓鼓囊囊的,这点钱,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我劝你,还是钱息事寧人的好。”
卫淮来到东北,除了前往大坡,坐车的时候被人打劫,这还是第二次被威胁。
在旁边听著的孟川,一直没说话,直到现在,他把双管猎枪抱了起来,做好隨时动手的准备:“安巴,只是两个人,能摆平吧?”
卫淮当然知道,孟川问的是,凭藉他现在的关係,能不能在动手后,把问题解决。
他也相信,只要自己点头,孟川就敢开枪。
若是一般人,这样强势的解决方法,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问题就是,这哥俩是朝鲜族人,事情一旦闹大,就会变得很麻烦。
那哥俩完全没把孟川的话当回事儿,弟弟笑一声:“瞧你这样,还打算动枪?”
他伸手指著自己脑袋:“来,朝著这里打,有种朝这里打!
他哥哥更是直接,几步窜出门外,就大吼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要动枪杀人了———“
隨著他的叫唤,屋外很快衝来几人,堵在门口,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著两人。
一下子闯来那么多人,趴在门外等著的黑炭都被惊得一下子窜跳开来,见形势不对,立刻衝著一帮人狂吠。
有人抢著棒子轰,將它逼退。
见这些人来得这么快,一看就知道是早有准备,事情肯定是早就商量好的。
还能动枪威,强行离开吗?
不能!
伤两个还好说,伤得多了,或是出了人命,那就难说了。
卫淮见状,伸手拍了拍孟川肩膀,示意他別乱来,压著性子衝著朴姓兄弟说道:“两位爷们,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我们俩敢进山收棒,就会没一点仪仗?
胃口太大了,不好!
小心把自己撑死!”
弟弟一脸不屑:“哟哟哟,这是嚇唬我们呢?在场的,没一个是嚇大的!”
卫淮点点头:“確实挺有胆量—但我们也不是嚇大的!
这样,咱们各退一步.—.”
卫淮从背包里取出一咨钱,扔在桌上:“见好就收,有钱也不是大风颳来的—你们好好想想,若是把我们逼急了,朝著你们开了枪,要了命,就即使得到我们身上所有的钱,也轮不到你们不是!
我言尽於此!
刚才那句话还给你们,有种就试试!”
卫淮说完,提著枪就走,吹了声口哨,將被轰退后又靠过来衝著一帮人狂吠的黑炭叫到自己身旁领著。
孟川也跟著退了大门,在卫淮身后防护著,朝著院门口走。
一帮子人也亦步亦趋地跟著。
见卫淮和孟川即將退出院门,朴姓弟弟用朝鲜语骂了一句,转身上楼,很快也提著把猎枪冲了出来。
不过,他刚想抬枪,就被他哥把枪给拦下,並衝著他摇摇头。
双方就这么僵持著,一直退出院子,还是孟川防护,卫淮则是解下拴著两匹马的韁绳,牵著往村口走。
卫淮已经留下一万块钱,他们得了好处,加之他说那番话,也起了作用,谁也不敢开第一枪。
就这么地,一帮人跟在卫淮和孟川身后,一直到了村口,一路上不少人看见,女人和孩子,忙著进屋躲避,只有几个男人远远地看著,却谁也不哎声,包括他们的村长。
不用说,几人的行径,村里人应该都心知肚明。
到这种地方了都不敢开枪,卫淮衝著孟川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翻身上马,双腿猛夹马腹,一抖韁绳,马匹立刻奔行起来。
殊不知,就在这时,枪响了,跟著卫淮听到黑炭的一声悲鸣。
他回头一看,见黑炭已经翻到在地。
而在身后,那两兄弟正在吆喝:“哥几个,今天晚上咱们吃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