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建起来不少平房。
卫淮路过一处工地的时候,听到有人调侃,说八七年春晚,那个以混血儿的帅气姿態出现在晚会舞台的明星,深情地唱: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不少人说,大火就是唱这歌的人点燃的。
还有人在满目疮之后发现一些神奇的现象:漠河县城的松苑、清真寺、茅厕、坟地这些地方,都没怎么被烧。
此外,部分民居、医院也被神奇地保留下来,县城的烟囱几也乎没有倒。
卫淮穿行在街道上,经常会听到人嶗嗑,说著说著就说起火灾时怎么逃亡的,家里烧啥了,拿出啥东西。
有时也会说到,谁谁的家人在火灾中被烧死,谁谁是怎么烧伤的。
路上他还遇到不少烧伤的人,有的耳朵烧没了,有的脸上布满伤痕。
在大火之前,漠河木材產出很高,加上有煤矿、金矿开採,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现在一片冷清,大多是搞灾后重建,林场清林的人。
而返回漠河生活的人,还有不少人挤在帐篷里,已经分到房子的,家里边也都空荡荡的没什么物品。
到如今看过去,还是满目心酸。
他来到董启元家原来所在的位置,地方已经被推土机夷为平地,看不到当初的痕跡。
他也没少询问周边的人,只是,提起董启元,所有人都摇头,大火过后,再没有见过。
卫淮知道,自己带来的那笔钱,恐怕再也没法交到他手里了。
他没了在这里多作停留的心思,在路上拦了一辆运送物资的汽车,返回黄岭。
在虎子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带上那些头皮毛,踏上了回程。
等回到哈尔滨,卫淮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往邮电所,给萧飞发了份电报,上面就写了三个字:“速来,干!”
萧飞果然来得很快,只是过了一个星期,就找到鱼圈来。
那个时候,卫淮和孟川在江面上捕鱼。
他在傍晚等到卫淮,问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卫淮想了想:“我又去了趟漠河!”
“这跟你去漠河有啥关係?”
“那边正在重建,而且,会建得比以前更好,不少房子都弄成了欧式建筑,
很漂亮。
另外,我还在山里转了转。
看到很多林子里,生出不少小树、藤条。那本是在以前的林子里,不容易长大的树木,现在倒是长得挺旺盛。
我想,那是因为大树被烧毁,把隱蔽的阳光给让出来了,它们寻到了机会,
都在疯狂地爭抢阳光,爭抢土里的肥料,忙著扩张。
对它们来说,这是机会。
我其实觉得,我跟那些小树、杂草没什么两样,难得现在那么多机会,也算是阳光普照,不趁机长一长,估计要不了几年,又会被重新荫蔽起来。
我在林子里钻了十多年,熟悉林子,到了那时候,估计我就会像別的被遮阴的小树那样,长得半死不活,或者就那样慢慢地乾枯掉。
大不了,就像漠河一样,被烧上一次,重新来过,未必不能更好。”
听到这话,萧飞咧嘴笑了起来:“这话说的,我咋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文约的,我你小学毕业了没有?”
卫淮也跟著笑:“我媳妇差点没去上大学!”
“你就可劲酸我吧!”
“话说在前头,建商场的事儿,得你来,我想办法弄地皮,搞投资,你也得投钱,我必须拉你垫背,不然我怕你不用心干,朝三暮四的。还有,咱们不搞那些歪门邪道,只做正经生意。
那些走歪门邪道起家的,现在看著风光,以后难说,就像这两年名声越来越大的乔四,手底下的人都敢当街提著棒子打人了。”
“我盲在特別后悔,就不应该跟你说那么多,知道什么控投资了,还知道防著我了。”
“那必须的!”
“那车队还搞不搞?”
“当然搞,我准备把二爷卫久和给控来,弄个运输公此给他帮我管著,他跑车拉货搞了一年了,应该有这方面的经验。”
“那渔场呢?”
“渔场也搞——我得从王大爷哪里,多扣点东西出来,既然干了,那就恣意一点。”
“你野心不小啊!”
“我吃山沟的,野惯了!”
“我居然没话说!”
“你那厂子怎么办?”
“你一说要干事儿,我就立马找人,把厂子转手了,早就已经有人想要了,
来找我商量过几次——对了,王老板让我托话给你,如果能找到大的棒槌,特別是悬羊,记得找他,他还想要呢!”
“你跟他说,等弄到了,会跟他联繫!”
王老板还想要东西,倒是一个让卫淮有些意外的结果。
看样子,他把东西带回香江,肯定有得赚。
听到这消息,他越发有底气了。
之前想著自己手里好岁还有些棒槌、熊胆的存货,另外就是哪些价值不菲的金砂、黄金。
哪怕手中的存款败光,也不至於就此落魄。
高在,他又看到一条路子。
不跑山了,但是可以搞收购啊,经常往山里走走,找那些跑山打猎、放山抬棒槌的人多问问,收购一些,能换来更高的价值。
山里人,可没多少能跟港商搭上线的。
赚点差价,不是啥难事。
这些年掌握的经验,也还有用武之地,反正馆子要扩大成酒楼,也要经常到山里收购一些东西,顺带的事儿。
好事儿!
回到呼兰小院,卫淮、孟川、萧飞又商量了不少时间,敲定了一些事情。
事情做出决定,第二天,卫淮专门去了一趟王大爷家里,邀请他晚上到食乐馆吃饭。
老头询问:“你这是有事儿?想好要什么了?”
卫淮点点头:“嗯吶,我准备狮子大开口!”